沒事,能住人就行,我這宮裡的東西都好著呢。再說,那些金銀玉器什麼的,放我這裡也是空擺飾,都沒人懂得欣賞的。”
“你也快升太后了,怎麼也得加強些眼力勁吧。”玄燁湊著寧芳胸前的衣料子磨了磨臉,也明白寧芳為何喜歡這南方的料子了,想著再找幾塊。
“我還要什麼覺悟?那些金銀玉器一不能當、二不能對、三不易儲存、四不能送人,雖然,是真的好看。我也不能指望著它們換口飯吃或是作了 傳家寶。”寧芳見著小子連眼都睜不開了,便向後 靠著讓他睡得舒服點。
“哪有不喜歡……金銀玉器的……”
寧芳就著窗外的天色,突發了詩意。
夕陽西下,斷不了的腸子還是會餓的。
這麼想著,便要笑,又怕震醒了趴在胸前的小子,只能把笑意兒憋回去。
我要當太后了。
太后應該做些什麼?
床是再不用分去一半了。嗯,挺好。
安還是要請,沒差。
再過個兩年,等這小子娶了媳婦,那將會有成千上萬的美女湧進宮來,左一聲太后右一聲婆婆,呵呵,還不丁怎麼熱鬧呢。
寧芳越想越樂呵,止不住在那YY,卻不知抖動的胸腔還是擾醒了玄燁。
玄燁也不起身,就那麼趴著往上看她一臉奸笑。
這一日,便如此這般的到了頭兒。
第三十九章親不親
“江寧巡府朱國治上奏疏言江南四府一縣欠糧者一萬三千五百十七人,無論欠糧多寡皆應斥黜。此一萬三千人皆為鄉坤和生員,全部造冊。四輔 以予准奏……此舉,於民心可否,於士紳可否?”
太后左手撫一串佛珠,右手輕翻一頁佛經,並不吱聲。
“皇瑪嬤,這一紙奏摺下去,不知要牽江南多少士紳,累多少官員降罪。”
“……”太后並不生慌,只把那句佛經讀全了,才罷了經書看向玄燁。“那依皇上看,該如何呢?”
“這——”
太后點了點頭,指著邊上的位子令其坐下,才緩緩道來:“奏摺如是皇上在看,然現在卻沒有皇上發表意見的機會。當然,也不是說皇上就沒用 了……即便四輔的行例有了偏差,卻也不是無可挽 回。四輔理著朝政,做好了,那是皇上的天下,做的不好了,那是四輔的名聲……皇上畢竟年幼, 有些個自己的主意是好的,卻不見得能比四輔精明瞭去。雖說是人總有自個兒的算盤、自個兒的算計 ,卻左不過是一臺子戲,既是把自己放上了臺子 ,那坐在戲臺子下看戲的人還能沒有個明白的?”太后轉首兒見孫子低首思量,便會心一笑,“這人哪,有一分能力,就就做一分的事,再不過就是 兩分,切不可過了。這做過的事也不是不能挽回,端看由什麼人、怎麼挽回。雖說社稷不可兒戲,但只要不出這麼個圈子,也不差那麼些時候。哀家 看這朱國治到是可用之材。雖說早年去得了個’朱 白地‘的名聲,又何常不是個心細、有主斷的人……孫兒現在是皇上了,怎可用那好人、壞人的標 準子來量人?這人,於帝王面前,只有兩種,一種是可用的,另一種——就是廢棋。只要是可用的, 總能有他的價值。”
“……那人心——”
“人心這東西,哼,真算不上是個東西,左不過是一分銀錢、兩分心思、三分計劃、四分口舌、五分分化……哼,算個什麼?”
玄燁聽了太后這一番,頓覺自己的路還長,雖有那麼些聰明,於權謀之上卻遠不及皇瑪嬤的三分,內心兒也便平了下來。
“孫兒鹵莽了。”
太后用空著的右手撫了撫玄燁的前襟子,換了一份和善的祖母樣子:“孫兒,明白就好。你的路還長,何必同那些子俗事計較。多聽,多看,多 想,凡事兒比人多七分計較。看戲嘛,就要坐在臺 子下面,知否?”
“孫兒明白了,戲臺子下既安全舒適又能全了視角兒,確是最佳的位置兒。”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去吧。”
“那孫兒明日再來給皇瑪嬤請安。”
是年秋,順治帝遺後、遺妃折日遷往慈仁宮。
慈仁宮西苑的北院並不怎麼繁忙,東西是早先兒又移過來的,並添的東西也是早賜下來的。天氣好兒,奴才奴婢們便依著角落兒話著家常,也有 幾個小監在地上畫了格子玩那皇后教授的五子棋的 。
寧芳立著看素心指派著高個子的公公掛那白色的紗簾子。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