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鞘一脫,楚月毫不猶豫的就上去一刀。
然而關鍵時候,樺蕊猛的向後倒,那一刀只是劃破了嘴唇,並未割下來。
“你躲什麼,不是不怕死麼?”樺蕊不滿的瞪她一眼。
身後的婆子忙道:“是奴婢不好,未曾扶穩,還望司空小姐恕罪。這次不會了!”
說完。她更加賣力氣的扯住了樺蕊的頭髮,恨不得能將她的頭皮撕下來才好。
嚴一凌只是看著,默不作聲。
樺蕊見這一次是真的不行了,哭腔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徐天心。她欠我一條命,她必須還我。”
這話把遙光弄的哭笑不得:“你害死了那麼多人,我們便是要你償命都來不及。你還好意思向旁人討債。你的臉皮是鐵打的麼!竟然比城牆的磚石還要厚?”
“放開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嘴巴上那一刀,著實不輕。樺蕊邊說話,邊不住的流血,順著下巴往下滾,叫人看著心裡便不舒服。
而這血腥的味道,嗆的嚴一凌有些想嘔。
她鎖著眉頭,只想儘快解決這件事。“樺嬪,今天說什麼,本宮都不會放過你了。你最後還有什麼話想要說。就趁早說出來。也許念及徐妃曾經有虧欠你,本宮會將話替你轉告父母雙親。”
“不用你在這裡惺惺作態,我即便是死……也會詛咒你胎死腹中,夫妻反目,終將和我一樣得不到心愛之人的真心。你會不得好死!”
“住口!”章嬤嬤掄起膀子一記耳光劈了下去。“皇貴妃娘娘不必理會這瘋婆子的汙言穢語。娘娘有皇恩庇護,自然是福慧雙全。”
嚴一凌微微笑了:“嬤嬤說的是,我自然不會去相信這些汙言穢語和詛咒怪談。若真的詛咒有用,她樺嬪早已經死了成千上萬次。自奉儀離開我之後,我沒有一日不在心裡咒罵害死她的元兇。可惜啊,老天無眼,讓她多活了這麼久。不過,捱了這麼多時日,總算是天從人願了,樺嬪,你就認命吧。”
“皇貴妃,你說說,想怎麼收拾她?”遙光摩拳擦掌,巴不得自己就是握著刀的人。
“皇后娘娘駕到——”
嚴一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東子急急通傳。
聲音還沒落,皇后已然走了進來。
“皇貴妃這是做什麼?”只瞟了一眼樺嬪的慘象,沈音苒就皺起了眉頭。“你與本宮打賭的事情,可是關於莫妃,好好的怎麼把樺嬪弄成這樣?”
“皇后娘娘最是清楚樺嬪的身份了。又何故來問臣妾。”嚴一凌懶得解釋。一則是這幾日沒休息好,身上難受。二則,她厭惡皇后不請自來,還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態度。
沈音苒道:“本宮能清楚什麼!一切還不都是樺嬪所述。皇貴妃,你終究是沒有證據。”
嚴一凌笑了起來:“臣妾拿住了那戍衛,送去了刑房。拿住的當時,樺嬪正與他商議如何令臣妾汙衊莫妃的伎倆。這件事,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又有楚月、遙光,以及偷偷潛伏在院牆外的戍衛作證,若這還不足以當成證據,那臣妾便是真的要放聲大笑了。”
原來,從一開始,莫妃的事情,便是皇貴妃要拿住樺妃的障眼法。“怪不得你堅持要按照自己的方法來辦。為的就是這一步棋?”
“不錯。”嚴一凌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皇后娘娘覺得臣妾這步棋是走對了,還是走錯了?”
沈音苒近前,道:“莫妃的事情就當是你贏了。你想要本宮做什麼?”
嚴一凌莫名的看著皇后:“娘娘何故如此心急?這件事情就不能慢慢的說麼!眼下,臣妾正在想如何給樺嬪來個了斷,總覺得,白綾毒酒匕首之類的死法太過便宜她。凌遲又太過噁心,你說一個長滿了膿瘡的毒婦,堪比風塵的破落貨,誰要寢其皮食其肉,那不是給自己添噁心麼?所以,臣妾正在為這件事情困擾,倒不如來日在好好想想和娘娘打賭的事。”
“皇貴妃。”沈音苒嘆了口氣:“本宮願賭服輸。不管你是要本宮的鳳冠,還是要本宮的性命,都依著你。但是現在……”
咬著牙,湊近了嚴一凌一步,沈音苒硬著頭皮道:“樺嬪不能死。他的父親正在暗處謀劃著如何幫襯皇上脫險之事。萬一有什麼差池,你和本宮都擔待不起。”
“皇后娘娘。”嚴一凌豎起了眉頭:“臣妾從前,也是覺得,樺嬪活著,自然有讓她活著的道理。所以你送她去藏書閣,臣妾也沒有半分異議。可是今日,她已經親口承認害死了奉儀和嚴卿,我若是再姑息養奸,只怕就不配為人母,為人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