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算盤打得極好,嚴一凌是真納悶了。“太醫院沒給你俸祿?這些難道不是你的職責?”
“太醫院給的俸祿,只夠請太醫院那幫庸醫。”馮靖宇顯然得意:“娘娘要是信得過他們,自然就不會來找微臣嘍。”
“行吧,你要什麼。”和人討價還價一向不是她擅長的。何況嚴一凌覺得在宮裡,金銀珠寶之類她還是給得起的。
“一千兩就夠了。”
“素惜,拿銀票。”嚴一凌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不收票子,要現銀。”
“你拿得動麼?”嚴一凌憤懣的看他一眼。
“外加五十罈子陳年的好酒。”馮靖宇伸出一隻巴掌豎在嚴一凌眼前。
“……”嚴一凌嘆了口氣:“素惜,給他。”
“那就多些嚴貴妃娘娘了。”馮靖宇感激的說。
於是殿裡的氣氛恢復了正常。“據微臣查驗,太妃的確是得了失心瘋。且一度病的不輕,脈象極度紊亂,還總覺得有人要害她。”
這一點沒錯,嚴一凌見過,太妃總說奴才給她喝的是毒藥。“能治麼?”
“當然能治。”馮靖宇大言不慚的說:“天底下沒有治不好的病,沒有解不了的毒。就算這一次做不到,下一次也一定能做到。”
“你幾個意思?”嚴一凌好像走進了一個怪圈。最近身邊的人都特別歡脫。
“好吧,簡而言之,太妃的病不好治。”馮靖宇沉穩的聲音,聽起來比較舒服。
敢情,騙了她銀子要了酒,一句不好治就把她打發了?
“貴妃別惱麼!”馮靖宇看出她不高興了,忙道:“太后是不會讓咱們再去太妃宮了。總得容微臣想想法子吧。”
“但願你還記得你是這宮裡的太醫,是皇上的臣子。”嚴一凌陰沉著臉。
“自然,自然。”馮靖宇朝素惜禮貌一笑,道:“勞煩姑姑多安排幾個奴才,幫我抬著銀子和酒,送我回太醫院。”
素惜看了一眼小姐,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這馮太醫想成名真是想瘋了。
這麼幾句廢話,就哄得小姐替她揚了名。
一路上,馮靖宇走得威風凜凜。
身後跟著掛上紅綢的奴才,擔著銀箱子,擔著酒。
不知情的外人,皆以為他是真的為出風頭。苦衷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師傅,你到底在哪裡?如果您在宮裡,看見徒弟的銀子和酒,就趕緊現身吧!”
馮靖宇嘴裡喃喃的唸叨著。“徒弟找了你好久!是生是死,總要讓我得個明白!”
奉臨來到長寧宮的時候,太后已經甦醒了。
皇后與櫻妃都伴在床邊,端茶遞藥的好不殷勤。
“母后恕罪,宮裡出了事,皇兒過來晚了。”奉臨徑直走到床邊,從沈涼悅手裡接過帕子,替太后拭了拭唇角。“母后可覺得好些了麼?”
太后點一點頭,心裡一陣陣寒意。“哀家老了,身子不頂用,給皇上添亂了。”
“母后何以這麼說。”奉臨溫和的眸子看不出虛意,道:“皇兒理應侍奉母后,且母后抱恙已知會肅親王,想必他會盡快入宮。”
“哀家也有好久沒見他了。”太后皺起眉,聲音有些涼:“只是皇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哀家。”
“早朝,朕得了訊息,平陽王沈子山在皇城遭暗殺,屍首就扔在了菜市口。”奉臨的語氣聽不出心思。
“子山他……”太后心裡一酸,眼淚就奪眶而出。“哀家的子侄輩裡,就數他最能征善戰。好好的,這人怎麼就讓人殺了?”
奉臨垂首,面帶愧色:“都怪皇兒不好,不該因為一時思念請他入朝敘舊。若是不來皇城,許就不會遭這殺身之禍。”
皇上這話,深意再明顯不過了。木妖斤技。
沈家的人,就該老老實實呆在封地,不要覬覦皇家的一切,別指望入主皇城。
太后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樣難受。“不怪皇上,子山此行入宮也是為了能和皇上相聚。臣子敬服天恩,理所當然。只是,他不能就這麼白白走了,還請皇上一定要查明真相。”
“理當如此。”奉臨溫和的答應了。
沈音苒沉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裡微微有些暖。
沈家不濟,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但沈家在太后的掌控之下,沈家只會越來越頹靡。
然而皇上心裡,也是真的恨毒了太后吧!
“還有一事皇兒不明。”奉臨眸子裡漸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