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地的戰力大多都在這裡,柏子衿的人又留在了平原,京城裡面如果讓獸鬧起來那麼損傷就不是一點,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雖然也想去找慕容澈算賬,冷煌冷箜也不再多說,招呼了人扛起了蠑螈的骨架便往宮外走。
看了一下柏子衿臉上的怒色,知道他們不將慕容澈碎骨揚灰是解不了氣的,蕭凌風識趣的沒有說你也走,招呼了一下吃飽了趴地上好奇的看著已經不成人形的梅君悅的煌彤,帶頭往那逐漸消散的光球走去。
冷冷的看了一眼身上皮開肉綻一點點的被粉碎的梅君悅,寒光和慕容玉轉頭跟了上去。
拉住了準備跟著去的衛霜,冷煌道:“衛大將軍,跟我們一起走吧。”
衛霜腳步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痛色,看著蕭凌風快步而去的背影蒼白的臉上帶上了苦澀。
“外面有獸,人群必然混亂,我們要戰獸,沒有時間去疏導人群。”見他臉上的痛楚,冷煌好心的說道。
他心裡不好受,韓子墨心裡更不好受,只怕現在那幾個想剮了自己的心都有,但是這個時候,卻是沒有時間去計較那些了,他們要儘快壓住外面的混亂,不要讓黑暗之氣增加給蕭凌風造成麻煩才行。
“我知曉,走吧。”猛咬了下唇,衛霜毅然回頭,順手扛起一塊骨頭向宮外掠去。
已經做下的錯事想抹去是不可能的,他唯有儘自己的力,儘自己的所有,來保護她日後不再遭遇到這些事。
雖然,相比較現在那麼強大的她來說,他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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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慕容朝邁步就跟上了蕭凌風,慕容晚不覺拉住了他手道:“哥!”
“你回去吧,小晚,回去吧。”看著拉著自己手臂那微微顫抖的手,慕容朝輕嘆一聲道。
慕容晚咬著唇猛搖頭,心裡慌亂,臉色也帶上了倉惶之意,道:“哥,她不在乎你的,她一點都不在乎你!”
從他們到這裡一直到她轉身就走,那個女人就好似沒有看見他們一樣,視線都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她心裡眼裡只有韓子墨和柏子衿,只有那兩個人。
微微垂了下眼簾,慕容朝突的一笑,道:“我在乎她就行了。”
輕輕掙脫開慕容晚的手,慕容朝提氣追了上去。
狠狠跺了下腳,看了看在地上掙扎的梅君悅,慕容晚也追了上去。
微微嘆了口氣,磨山真人示意張真人帶著清和跟狂徒他們出去,自己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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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水榭一片狼藉,臨近水榭的湖水被一道金色光芒往兩邊推開,露了一個一米寬的金色通道出來,筆直的通往御湖中央。
水榭地上倒伏著好幾個半獸半人的殘破身體,在通道門口趴伏著的一人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卻成了被擊出了幾十個碎洞的蟲身。
“慕容澈!”掃了一眼那人身上的衣服,韓子墨眼瞳一縮,鬆開蕭凌風的手上前一步,用槍尖將那個身體挑了過來。
身體轉過來後,慕容澈那滿面驚駭臉色蒼白的臉露了出來,他的手腕上被割了兩道深深的痕跡,身上也有好多道放血用的傷口,胸口上也破了一個洞,人卻還沒有完全斷氣,睜著一雙惶恐的眼睛嘴唇顫抖著的看著面前的人。
當眼睛逐漸對上焦距看清楚面前之人後,慕容澈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韓子墨!”
“皇上~好久不見,您這是怎麼了?”韓子墨眉角一挑,陰森森的道,還好,好有口氣,那就好!
“獸!獸!”手腕都快被切斷,慕容澈想抬手去指通道的方向卻連手指都動不了,驚慌的叫道:“有獸!”
“獸?”視線在他那蟲型的下體上一繞,韓子墨聲音冷冽如冰的道:“你不就是嘛?”
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慕容澈這才發覺自己那沒有知覺的腿居然成了一條噁心難看的蟲尾,頓時驚叫出聲,大叫道:“我不是!我是皇帝!我是這天下的主人!”
“天下的主人?皇帝?”韓子墨冷冷一笑,用槍尖撥了下他下巴,道:“看看,你這天下之主擁有什麼?
擁有什麼?慕容澈茫然四望,沒有,什麼都沒有,後宮裡面除了面前這群人已經沒有人了,他的天下早就分崩瓦解,在獸出現之時,那些還正常的人沒有人想著要回來救他而是直接自己逃命而走,沒有人,就如同在冰城一般,他是低賤的無人理會在意的塵埃……
不!視線裡出現了一襲紅衣和那銀色髮梢,慕容澈猛然抬頭看向慕容玉道:“玉兒,玉兒你是來救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