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璃和衛東的臉色都變了,忙不迭的給衛霜換藥換繃帶,蕭凌風便退至到了一旁,手卻一直握住了衛霜的手,隱隱的靈光流動在他們交握的地方發出了溫煦的光芒。
慕容朝卻突然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他想起了那年在西北他第一次見到衛霜,那時候衛霜為寒毒所苦,臉色蒼白若紙,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發覺,也沒有看出來,直到後面才知道衛霜那幾年過得多苦,可是,那時候,他卻為蕭凌風並沒有因為衛霜吃的苦而對他另眼相看而暗喜。
現在他才知道,衛霜的心,在京城大街上遠遠的看著她時,在江陵侯府被她嫌棄般的施救之時,衛霜的心,有多痛……
許是溫泉的熱氣太足,讓眼睛裡又冒起了霧氣,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眼睛裡卻是乾澀疼痛,慕容朝揉了一下眼睛,拿下手,看著手指上那鮮紅的淚水不覺嗤的一笑,隨後,臉上便再也沒有表情,只是痴痴的看著窗戶裡面的蕭凌風,用好似再也看不到想要刻進心裡的目光看著。
連他身後那個小屋裡,有人咬著被子低聲嗚咽,都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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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麼一番走動又坐了那麼久,衛霜的傷口撕裂得更加厲害了,寒璃手中綠光不停,也壓不住那血滲出的速度。
蕭凌風皺了下眉,輕聲喝道:“玉兒!”
一直努力將自己站成隱形人的慕容玉不滿的哼了一聲,見蕭凌風眼刀掃過來,將衛東對旁邊一拔,手指間浮現出了無數的冰絲,直接探進了衛霜的傷口,一點點的將那些血管凍住。
還能這樣?衛東寒璃都不滿的看了慕容玉一眼,為什麼早不出手?
“哼!”慕容玉冷哼一聲,眼刀掃過衛東,冷冷的道:“冤有頭債有主,他弟弟有錯,總比自己有錯的人要好!”
“玉兒!”蕭凌風喝了一聲,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頭,道:“你們都少說兩句吧!你們自家人打起來,最高興的就是相柳了!想清楚,誰才是我們的敵人,京城裡盤踞的那幫傢伙,相柳,那個什麼易嬪,還有……”牙齒磨了磨,蕭凌風陰森森的道:“葉秋還活著,很好!很好!”
她的樣子太過於猙獰,讓衛東心裡瞬間冒了一個念頭出來,記得自家媳婦和人打架之後說過,女人最恨的,永遠是壞事的女人!因為壞女人要害人,手段之陰險毒辣遠超過男人之間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姐姐,你想怎麼做?”慕容玉的臉色頓時好了起來,手指都舞動的快些,衛霜的傷口幾乎是瞬間就被冰絲拉攏止血。
自家人!自家人!自家人!
你們兩字直接被他給忽視了。
“我們過陳州,從關外去北疆。”蕭凌風沉聲道:“這個線路最快,不要因為別的影響了我們的速度。”
“恩。”衛霜點點頭,凜冽的眼神掃向衛東,冷聲道:“爾等不要再去挑釁,這事跟慕容朝無關,冤有頭債有主,慕容朝並沒有過錯,他有那麼一個兄弟,難道就是死罪了?若是這樣,那,我,早就該死了!”
衛東頓時低頭不敢說話了。
“聽到沒有!”衛霜提高了聲量厲聲喝道。
“是!”衛東衛西噗通一聲,同時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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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咚的一聲好似敲在了心裡,慕容朝的眼皮不覺跳動了幾下,這才發覺不對,身邊不知道何時坐了一個人。
魁梧的身軀遮掉了陽光,手中還拿著一個酒罐,正喝得痛快。
見他總算看到自己,多吉抹了一把嘴角,將酒罐遞向他,道:“谷裡師傅釀的,味道不錯。”
接過酒罐的手都有些顫抖,掛在眼角的紅淚滴落下來,慕容朝把酒罐對桌上一放,猛的抱住了多吉,緊緊的抱住了他。
“你,怎麼瘦成這般……”輕嘆了一聲,多吉望了下天,手臂合攏,大手拍了下慕容朝的肩頭,皺眉道。
“太好了,多吉,你還活著……”慕容朝甕聲道,聲音裡帶著深切的痛意和歡喜。
那時候,當知道林家的人和葉家的人一起對多吉他們下黑手,在多吉他們擋住獸襲之後下黑手,他的心再次碎裂了一次。
第二次,他將關在黑屋子裡的慕容晚拎出來爆揍了一頓,打得慕容晚再次三個月下不了床。
同時,他更加痛恨自己,痛恨因為自己的疏忽,害多吉他們送了命。
他本就不應該答應讓多吉他們去的……
還活著,多吉還活著……
“恩,你的人救了我們,林朝,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