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銅離開後,祁薰看著手裡的笛子發呆,略微被燒焦的表皮,她或許真的是傻也說不定,虛幻的假想和現實的真相比其實更折磨人心吧。指尖輕輕滑過笛子表面,觸到笛口的時候,發現那原先的裂痕因這次變得更嚴重。
“咦?”突然發現那裂口處多了一個白色燒焦的痕跡,祁薰用還完好的左手碰到那裡,笛子的裡面竟然藏著紙條,將那紙條抽出來,開啟一看,裡面的內容讓祁薰驚駭。“這個……怎麼會?”那強勁有力的字跡以及那暗紅略顯模糊的印記無不向她揭示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另一邊,滄光殿裡,漠塵坐在自己房間的院落裡,都城這裡雖仍未下雪,但天已入冬,吐氣成煙,滄光殿裡的景緻顯得冷清許多,經過幾日的折磨,最終主上還是把他放了出來,然而身上傷痕累累的痕跡卻使得他不得不待在這裡,時不時的面對那個不想見的人。
“龍之……”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做?
“還是對主上有抱怨呢?也難怪他要關你那麼久。”踩著枯葉走進來的祿姣看著坐在石桌旁的人笑道。
不理會對方的嘲諷漠塵並未抬頭的開口,“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回來?”
“剛好最近事少,就四處走走。”
“四處走走會走回滄光殿?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
“嘖嘖嘖,你這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硬啊,幾日鞭刑也沒減了你的銳氣嘛。”
“廢話說完了?”
“呵呵,好,我再說最後一句就走。我前幾日去了趟綿李城。”
見祿姣說到這裡停頓下來,漠塵隱約察覺到什麼,問道,“所以呢?”
“在津香館發現個有趣的事情,因為太有趣所以就放任不管了,呵,怎麼樣?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沒興趣。”還以為她會說什麼,不過說到綿李城,不知道那個女人和羿冰跟連颺分開後怎麼樣了。
“別這麼快就下結論嘛,那個有趣的女人似乎跟我們風花雪月挺有緣呢。”
“……你什麼意思?”
見漠塵有了反應,祿姣暗笑著坐到他面前,“祁薰,我說的是祁薰,難道幾天你就已經把她給忘了?真是可惜呢,難得人家還好好的保管著你的東西,說起來我還有些好奇了,那個短笛不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就捨得給人家了?”
果然是她,這個女人怎麼總要和他的生活有所瓜葛,但是漠塵表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作為殺手沒什麼好留戀的。”
“哦?看來主上這兩天對你的洗腦挺有效的,真就不在意那個人嗎?那我收下也可以了?媽媽似乎很中意她這個人呢。”
站起身向房間裡走去,他不想再被那個女人擾亂了心智,“想怎樣隨你。”
看著漠塵走進去,祿姣的面上卻沒有失望的神色,輕聲的話語對著已經關閉的門,“漠塵啊漠塵,既然隨我,你又怎麼避開了我的眼神?”呵,他是這樣,那個寡言少語的霜澤也是這樣,都會說些口是心非的話呢,冷漠的人還真是方便偽裝啊。
從都城到綿李城的距離對於風花雪月他們來說其實不算多遠,自己的坐騎也都是精挑細選的,不過對於身負重傷的漠塵來說,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到達卻是有些困難,在馬上的顛簸更讓傷口有裂開的可能。只是行動雖如此困難,他也不斷的告訴自己別去管那些,變成什麼樣都是那女人自己的事情,可每想起那清透的目光,漠塵的心裡就覺得矛盾的痛苦,心裡另一個聲音告訴他要去救她,不能讓她淪落至他這般的黑暗生活。
兩日後,月上枝頭,人已到達綿李城下。栓好坐騎,緩緩走進城內,很快就來到津香館前,依舊徹夜笙歌的燈火闌珊,只是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的。來到津香館側巷,漠塵觀察一下,縱身跳到二樓一間未開燈的房間,人剛進去,屋內就傳來一聲細微的驚喘。
“誰,誰在那?”
這個聲音……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漠塵抬手劃亮離他最近的立柱燈籠,屋內瞬間有了光亮,再看進去,坐在床上睜大雙眼環抱自己的人正應了他的猜測,看著她那哭腫的眼,漠塵心裡無來由的升起一絲疼痛,隨即氣憤的皺起眉走近她。拉起她的手冷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子呢?難道也在這裡?”
想到這,漠塵的眉皺的更深,以羿冰那性子,對青樓這種地方感興趣並不奇怪,只是涉世未深的她又怎麼會知道這裡的兇險,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嬌弱的女人。
“欸?”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會知道她曾和別人在一起?還有他為何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