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冷厲地開口:“該做什麼都做什麼去!請了太醫嗎?”
蘇培盛也是一溜陪著主子跑進來的,他也不理會眾奴僕如受驚的鳥獸般散去,只是湊在主子耳邊小聲說道:“福晉不讓,說這事兒有些蹊蹺,倒是弘晸阿哥在大阿哥出事兒的當下就派了貼身小太監去九阿哥府裡情神醫去了,奴才也派人跟著了,想來一會兒就到了。”
四爺死死地捏緊拳頭,什麼叫做事情有蹊蹺,定是額娘再次出手了,也怪不得福晉信不過太醫院裡的人,別是把活人醫成了死人吧?
蘇培盛一直低垂著頭,自然有留意到主子爺捏緊的拳頭,他也不是聾子瞎子,哪能不明白福晉這話裡的意思,可這事兒沒有他置喙的餘地,正在這個時候,府裡的二管事突然揚聲道:“爺,太醫來了,大阿哥有救了。”
四爺直挺挺地回身怒瞪著二管事,冰寒著聲音問道:“誰讓人請的太醫?還有?剛剛那些下人都圍在福晉的院子裡是怎麼回事兒?爺請你們回來當管事你們就都是這麼幫爺管好府邸的嗎?”
二管事不敢跟四爺對視,只諾諾地開口,“是李側福晉讓奴才請的太醫,剛剛事發突然,福晉只交待讓眾人各自安穩。李側福晉見福晉忙著,就吩咐奴才請來了太醫。”
四爺注視著眼前年輕得過分的太醫,靠他能就好弘暉?呵呵,額娘,真是爺的好額娘!太醫院離這裡可不近便,這年輕太醫的腿腳真好,來的竟然這麼快!還有李氏!弘暉不在了,弘昀就成了庶長子了,真是好心思、好心思!爺過去怎麼就相信李氏是個蠢笨的呢?
“太醫請回吧,府裡的大阿哥情況已經安穩了,如今吃了太平方子已經睡下去了。就辛苦太醫白跑了一趟,我約摸著,太醫不至於聽了誰的命令非得進我的院子看看弘暉是否安好吧?”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正是四福晉見外面不像個樣子親自出來了。
這話一下子就把太醫堵住了,他若是再開口想進去看看病人的情況,可不就落實了被人收買的罪狀了?太醫被妃子收買從來都不是小事,這下子年輕的太醫原先擺在臉上的倨傲表情收斂了不少,拱拱手轉身大步離開。
四爺眼底的陰霾卻絲毫不見少,他轉過身來冷冷地看向四福晉,“都說過要仔細了,你怎麼還能讓弘暉驚了馬?剛剛府裡頭亂成一團,你就是這麼管著爺的後院的?”
四福晉一嘆氣,還好她沒有心,不然爺的這一句話就會傷得她體無完膚,她一輩子能夠依靠的難道是眼前的男人嗎?還不是屋子裡躺著的弘暉!她這個做額孃的用心只會更多。罷了,幸虧她日日都會勸解自己不可動心,果然應了她的話,四爺只能親近不能戀慕。
“爺,今日是我急躁了,才沒有看住下人讓府裡走漏了風聲。您快進去看看弘暉吧,他昏厥過去了,一直在冒冷汗。”
四爺也發覺自己剛剛是對福晉遷怒了,可福晉對他日復一日的冷淡,他本就不悅,今日事情一起,他才會剋制不住脾氣。四爺深深地看了福晉一眼,邁步進了屋裡。
弘暉此刻果然青白著一張小臉,冷汗順著鬢角淌下來滴在枕頭上,弘晸拿著塊帕子在幫他擦汗,一有人湊近弘暉,弘晸就會拿眼刀子刮在那人的臉上,下人倒是不敢靠前了。
四爺一進屋就看到了這一幕,他靠近了弘暉幾步,弘晸立刻就惡狠狠地瞪向他,看清楚是四爺之後,眼睛一下子就盈滿了淚水,“四伯父,您回來啦,弘暉哥哥剛剛一直唸叨著您。”
五歲的弘晸如今的風姿已經出類拔萃,面貌比起九阿哥更俊美,此刻眼睛霧濛濛地看向四爺,四爺也覺得承受不住。他先探手摸了摸弘暉的額頭,並沒有發熱的跡象,他不敢碰弘暉的身體,不知道傷在何處只怕自己弄痛了他。四爺又摸了摸弘晸的腦袋,輕聲問:“嚇到弘晸了吧。別怕,四伯回來了。”
弘晸急切地攥住四爺的手掌,“四伯父,我不怕。我阿瑪肯定馬上就到了,阿瑪說府裡的神醫最是了得,一定會救了弘暉哥哥的。”
四爺點了點頭,被弘晸誠摯的眼神打動,又感到手裡的小手冰涼冰涼的,只當小孩子也受了驚,“好了,四伯父知道你不怕,快坐下喝完熱茶吧。”
四福晉是跟著四爺的後腳進了屋子裡的,看到爺拿手掌替弘晸暖手的動作,又聽到爺如此言論,就知道他並不知道詳情,屋裡頭的下人不少,可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四福晉卻得讓爺記住弘晸這孩子做過的事兒,她親自給弘晸倒了杯溫溫的茶遞到他手上,說道:“四伯母知道剛剛弘晸一直在幫弘暉哥哥換涼帕子,手裡冰壞了吧?別拿熱茶杯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