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教了十弟妹幾招,十弟妹暗地操持了一番卻依然沒能把十弟籠絡過來,真是蠢。
十福晉卻不服氣地頂了一句回去:“女人若是離了爺們的愛重,怎麼能自己挺起腰桿子?八嫂說話這麼硬氣,仗著的也不過是八哥的愛重罷了。”
“我又憑什麼不能仗著我家爺的愛重?八爺就是愛重我!”八福晉脖子略微上揚著,止不住的驕傲勁兒就這麼傾瀉到整個屋子裡,她的礀態神情將屋子裡一種女眷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八福晉輕蔑地看著十福晉說道:“自己拉攏不過來自家爺們的心,就別愁眉苦臉的,怕別人不知道你過得不如意呢?”
十福晉臉漲得通紅,可她到底壓住了嘴邊兒的聲響,她日後需要仰仗八嫂的地方還很多,她只能忍,只能忍。
四福晉看出八福晉和十福晉之間有了些許嫌隙,也看得出十福晉的隱忍,卻不願意她們當著九弟妹的面兒糾纏這個問題,況且八福晉的話語裡多少有些張狂、不敬,於是四福晉跟黛檬說想要看看孩子,“對了,弘晸呢,快把他抱出來給我們看看。”
“青梅,讓嬤嬤把弘晸抱來。”黛檬也不樂意兩個女人在她面前吵起來,這都是什麼人啊,到別人家作客還嚷嚷起來了。她連忙順著四嫂的話吩咐了貼身丫鬟一句。
很快,弘晸就被青梅牽著,歪歪扭扭地奔著他額娘跑過來,兩個奶嬤嬤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面。
“額娘,”弘晸小短腿倒騰得極快,一下子就撲到黛檬的膝蓋上,抬頭眨著溼漉漉的眼睛,長長卷卷的睫毛下面,漆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額娘,他糯糯地開口,“我要斑斑。”
“是不是想要吃餑餑?”五福晉看到雪團一般的弘晸就沒辦法不愛,九弟本來就是自家爺的同母兄弟,長相有些相似,這弘晸像九弟,自然就有些像自家爺們,五福晉自己沒能生下個一兒半女,就對弘晸格外喜愛,每次在宜妃處請安都會眼巴巴地看著弘晸。
“斑斑!”弘晸略微大聲地反駁,但是旁人聽起來跟餑餑的確很像。
五福晉用帕子捏了一塊軟軟的糕點俯身遞到了弘晸的嘴邊,弘晸卻扭頭,更大聲地說:“斑斑!斑斑!斑斑!”弘晸一邊叫一邊舀他肉肉的小手拍著黛檬的膝頭。
“五嫂別急,小孩子都是不太有規矩的。”八福晉貌似好心地勸道,其實心內火燒火燎的,她嫁人更早,可如今肚子裡都沒個聲響,看著弘晸自然不會真心喜愛。哼,別以為生下來就有多了不起,這麼個沒規矩的樣子,一點兒都不討喜。
“五嫂是意會錯了,”黛檬瞥了八福晉一眼,沒錯過她眼底的妒忌、厭惡。黛檬將弘晸抱進懷裡,對著五福晉說道,“弘晸是說,他想要跟斑斑一起玩兒,而不是想吃餑餑。斑斑是我們府裡養的一隻豹子,這時候滿府滿院都是人,我哪敢把豹子放出來。”
“啊,”五福晉聞言將餑餑重新放回盤子裡,詫異地問道,“我也聽說了,你們府上養著兩頭豹子,如今可不小了吧,那是吃肉的猛獸,你也敢放任弘晸跟它們玩兒?”
“放心吧五嫂,”黛檬微微笑了起來,她輕拍著緊緊貼在她胸口的弘晸,心裡軟成了一團兒,語氣也溫溫和和的,“那豹子有靈性著呢,我說什麼它們都聽得懂,從來不曾在弘晸跟前張大嘴巴,更有一次弘晸在床上玩兒,嬤嬤一時沒看住,弘晸就這麼摔了下去,斑斑立刻就跑到弘晸的身子下面給他當了毯子,如此弘晸才沒有摔疼了。”當然,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床腳桌邊也早用錦緞包裹了一圈海綿進去不再有一丁點兒的稜角,即便弘晸掉到地上也摔不壞的。
“竟這麼護主?”四福晉也驚奇了,她是見過兩頭活潑好動的豹子的,這個事兒聽著跟她阿瑪說過的戰馬捨命救將士的事例說不出的神似,“我只聽說狗護主、馬護主,還是第一次聽說豹子護主的。那可不得了,也難怪弘晸一出來就喊著斑斑了。弘晸也是個了不得的孩子,誰對他好,這麼小小的年紀就能記在心裡。”
“哪兒就那麼神了?”八福晉舀出帕子掩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別是九弟妹故意說給咱們聽的吧?想讓咱們樂呵樂呵,是不是啊,九弟妹?”
“就是就是,”十福晉知道剛剛沒能忍住,話就沒有說好,已經惹得八嫂不痛快了,此時更是極盡巴結,“九嫂,你可不能隨意編出段兒瞎話來就為了逗我們玩兒啊。動物即便是報恩,也要先報給八哥和八嫂,這兩年永定河那塊兒,八哥八嫂出了大力氣。”
“哪就有什麼恩啊、怨的,”黛檬截斷了這明晃晃的恭維話,“就是個小動物,不過是跟弘晸投了眼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