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輕輕笑了,將冷凕淵小心輕柔的抱入懷裡
“真好,淵兒,我從未夢到過你,如今你願意來到我的夢裡,是不是代表,你願意原諒我了,淵兒”
微風輕拂,暗紫色的衣襬疊落在青色的衣衫上。
青絲繾綣著銀白在風中搖曳飛舞,又緩緩落下。
冷凕淵就這麼站著,任他抱著自己,心裡卻十分複雜。
父子的禁忌,為何偏偏要這般相遇,為何偏偏要這樣動情。
這樣卑微的皇帝,讓他心疼。
皇帝鬆開他,帶著貪婪的目光看著他
“淵兒為何要戴面具,沒關係,父皇認得這雙眼睛,所以什麼樣子都沒關係”
冷凕淵將面具拿下來,精美絕倫的面容就這般展現在皇帝面前。
皇帝抬起手小心的觸碰著,若是夢,他寧願終身困於夢中。
冷凕淵抬起手,露出那串珠子“你給的?”
皇帝愣了一下,有點夢境和現實混淆的錯亂
“這是鎮魂石,巫牙說,戴著這個對你好”
巫牙是天朝最受人景仰的祭司,她那傳奇的事蹟被百姓傳的神乎其神。
冷凕淵原本覺得她只不過是個神棍,可是皇帝並不是一個愚昧的昏君,應該不會如此重用一個神棍。
這個世界玄妙的事情太多了,不能絕對的唯物主義,例如他的存在,就無法用科學來解釋。
所以他才會想要來見見這個巫牙,也許對於褐蒼氏的詛咒有所幫助
“我想見她,可以嗎”
皇帝看著他,慢慢眼裡浮現不可置信的神色
“淵兒?你真的回來了?這不是我的夢?”
“我想見巫牙,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冷凕淵拿起面具,準備離開。
皇帝急忙抱著他,緊貼的胸口還能感受到那劇烈的跳動
“淵兒,你真的回來了!淵兒,淵兒”
曾經聽人說過,笑著哭,最痛。
皇帝聲音裡的喜悅,可是滴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溫熱卻是那麼矛盾。
他能做什麼,什麼都不能做,不能安慰,皇帝想要的安慰,自己給不了。
除了就這麼任他抱著,什麼都不能做。
平復了激動的心情,皇帝的臉上也找不出一點哭過的痕跡,輕輕的順著冷凕淵被微風吹亂的髮絲
“淵兒想見巫牙自然可以,劍奴,去將巫牙傳來”
一陣風吹過,然後又回覆了平靜。
冷凕淵很奇怪,那些暗衛平日究竟躲在什麼地方,這有點像忍者。
皇帝將冷凕淵打橫抱起,走到石椅上,將冷凕淵放到自己腿上
“淵兒瘦了,為何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父皇送去的補品可有好好的吃,為何反倒瘦的厲害了”
大概是習慣了,對於皇帝某些方面的順從,早已成了習慣。
就這麼任他抱著,坐在他的腿上,讓他像撫摸寵物一樣的輕撫著自己。
皇帝一手抱著冷凕淵的腰,一手像是安撫小嬰兒一樣的順著他的頭髮,輕撫他的後背,讓他貼在自己的胸口。
冷凕淵揉捏著皇帝長長的頭髮“為什麼變白了”
皇帝輕輕一笑“因為它到了該白的時候了”
聲音像是從胸口發出來的,冷凕淵靠在他的頸窩處,感受著他說話時的震動,有點癢。
冷凕淵沒有再說話,皇帝也靜靜的抱著他不言不語,就這麼安靜的坐著,卻覺得比什麼都還要讓他滿足。
這種日夜祈求盼望的事情,真的實現了,時間卻是飛逝的。
巫牙從外面走進來,看著他們如此並未有什麼驚訝,目光裡彷彿空無一物般
“見過太上皇,永安王”
冷凕淵這才想起來,前不久冷凕浩繼位。
冷凕晨因結黨營私勾結藩王,撤去皇姓資格,終身監禁。
其他的皇子封了疆地,卻還是留在都城之中的王府裡。
皇帝心裡泛起苦澀的失落,美好的時光永遠都走的太快了
“淵兒,在都中有一處府邸是為你準備的,什麼時候遊玩回來了,也好有個住處,永安王這個封號是給你的,只希望你永遠快樂健康就好,以後有事隨時可以找你五哥,他會是個好皇帝,也會是個好哥哥”
冷凕淵從皇帝腿上站起來“我想與巫牙私下談談”
皇帝不捨的摸了摸他微涼的臉頰“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