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新人笑哪管舊人哭,三哥你說,這肅汏王是不是太薄情了”
冷凕晨卸下那一臉溫柔的面具,臉色陰鷙的看著冷凕浩“五弟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冷凕浩挑眉“可不是嗎,要怪只能怪太閒了,也罷,反正也要變天了,閒心也該收斂收斂了”
“哼!五弟何必虛張聲勢,做人要懂得分寸的好!”
冷凕浩看著他笑而不語,冷凕晨甩袖離去。
冷凕浩收斂表情,仰頭喝下一杯酒,看到樓上的白衣少年,就那麼迷惑了。
白衣翩然,及腰的青絲並未束髮就那麼隨意的繫於腦後。
負手而立,絕美的容顏一片冷清之色。
眼瞳流轉,當視線交匯的一剎那,呼吸心跳瞬間被侵奪。
冷凕淵聽到他們的談話,他能聽明白冷凕浩暗指什麼。
突然想起那年緊牽的手,擁住自己的臂膀,在宮中策馬的狂奔。
心中隱隱有個答案不願去觸碰,不能去觸碰。
冷凕淵看著這個曾給過自己溫暖的男子,淺笑而過。
冷凕浩震在樹下久久無法動彈,那樣的笑容,那樣的眼神,他能相信世上有借屍還魂的可能嗎!
冷凕淵走在沿河的草地上,風吹在身上很舒服。
看著清澈的河水,偶爾有帶著大草帽挑著擔子的人匆匆而過。
冷凕淵走到拱橋再折返往回走,草地很柔軟,昨夜下過的雨水已經乾透。
愛漸生 九、驚天之變
偶有拍打聲傳來,不用去看,冷凕淵的腦中便自動浮現出婦人蹲在水邊,用粗粗的棒子,一下一下的敲在浸在水裡的衣服。
然後就會順著聯想到那婦人站起身擦擦額頭的汗水,拿著洗乾淨的衣服往家裡走去,順路朝著不遠處蹲著的一群小孩喊一聲,其中一個就會站起來跑向婦女。
小孩蹦蹦跳跳的走著,婦女心裡想著哪些衣服需要縫補,一大一小就這麼融進夕陽裡。
然後冷凕淵嘴角的笑意會不自覺浮起,抬起頭看著天空,藉著微刺眼的光亮眯著眼睛,掩去滿室的羨慕。
弘樹擋在冷凕淵前面,戒備的看著來人。
劍奴也護在皇帝身前,與弘樹對持。
冷凕淵轉過頭“弘樹,沒事”
弘樹看了冷凕淵一眼,又看了看皇帝,便隱去了。
劍奴也退回皇帝身後。
皇帝看著冷凕淵,眼神不自覺的一暖。
以前的淵兒也喜歡這樣,每到一個地方,就靜靜的走著。
有時也會想到什麼,或是看到什麼,便獨自一人淺淺笑開。
“無雙公子,可否陪在下走一走?”
冷凕淵冷清的看著他“我要回去了”
“正好,我也要回客棧”
冷凕淵不再說話,徑自走著。
腳步明顯沒有剛剛那般閒適,都像是急著擺脫自己一樣
“不知在下可是得罪過公子,為何總感覺公子刻意排斥呢?”
冷凕淵就這麼走著,眼神都不朝他投去半分“你多心了”
皇帝笑著“但願吧,我對你並無惡意,只是,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冷凕淵不作回應,皇帝自己倒是有些自嘲
“還以為你會問,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的那位故人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與我何干”
皇帝幽幽的嘆息道“若是他還在,你們一定能成為知己”
皇帝也不再指望冷凕淵給他回應,自顧自的說著
“他就像微風,隨性自然,像浮雲,淡泊名利,像清泉,純淨美好,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經意流露的悲傷能讓人遍體鱗傷,他說生命是奇蹟,可是自己卻不屑於這個奇蹟,他有種很奇特的能力,總能將自己隱藏起來,可是一旦看見了,就再也移不開了,他也有驚世的才情,卻無奈被殘酷的現實淹沒,就那麼坐在他身邊,就會讓人覺得舒服,他的富有,會讓人覺得自己太過匱乏,他叫淵,是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少年”
看著不遠處的客棧,皇帝有些惆悵,那笑裡有著說不出的寂寞
“謝謝你聽我說這麼多,我只是想與人說說他,我怕時間太久,他就從記憶裡消失了,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忘記也未嘗不好”
皇帝笑著搖頭“如果遺失了這份記憶,恐怕,我就是這世上,最貧窮的人了,我還是喜歡富有一點”
冷凕淵的心尖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