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伏憤怒的眸子看著他,半響說道:“身為大夫談此言論,豈不失了醫德?”
“可惜,我不是大夫啊。”楚慈無奈的聳了聳肩,“而且,你的每一個眼神都把我當了仇人。農夫與蛇的故事告訴我們,救人也是要分人的。哦,對了,你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沒有?”
那人靜默不語,她就只當沒聽說。
將那故事與他說了,他又是沉默。許久之後,說道:“別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你的感恩戴德有什麼用?”撇了嘴,楚慈縫著他胸口的傷。
這道傷很深,她縫的很是小心。以至於,縫著這傷時,她不曾開口,不曾分心。
這道劍傷是刺入之後再橫著一劃,故此也頗長。
她縫這傷時,他給她擦了三次汗。
第一次還是胡亂擦著,第二次因著她的認真而認真了兩分。第三次擦汗之時,他看到了她眼下那一片青色。
想到她所說的殫精竭慮,不眠不休之言,他唇上一緊,默默的將視線轉開。
將他胸口的傷縫好之時,她轉開了臉,沉沉的吐了口氣。
一夜沒睡,如此高度緊張的縫合,很耗精力。
擠了擠眉頭,試圖緩解一些,卻發現毫無作用。
淨了手,端起桌上的涼水喝了兩口,又用涼水淨了臉,這才回到床邊繼續工作。
他身上傷太多,又沒有麻藥,這麼在他身上一針一線的縫著,他不痛是假的。
他在縫合之時一聲不吭,倒是讓她十分佩服。
中午聽雙送來吃的,他身上的傷還沒縫合一半。
才縫了傷,不適合起身,楚慈將饅頭撕成小塊,端著粥,一口饅頭一口粥的喂著他。
這麼服侍人,她還真沒做過。
楚慈在喂著他的時候,猛然想到一件事。喂到他嘴邊的勺子被他咬著一半,不解的看著她。
“那個,大哥,我有件事很糾結很難辦。”她看著他,一副‘我很惆悵’的模樣。
弘伏將勺子裡的粥喝了,嘲諷的說道:“還有什麼事能讓你難辦的?”
“伺候人吃喝,我沒問題。你說這拉撒之事,我該怎麼辦?”掃著他像破娃娃一樣的身子,楚慈惆悵的說道:“我是不是該把床挖個洞,這樣你排便的時候才方便?”
吃飯的時候說這個,確定好嗎?
胸膛起伏了兩下,弘伏對她說出的話很惱火。
因為經她一說,他有了尿意。
然而楚慈卻並沒想到這一點。她忙的都快忘了,暈了一天一夜的人,昏倒的時候喝了那麼多的湯湯水水的,也該排尿了。
還在往他嘴裡喂著粥,楚慈惆悵的說道:“你說我給你包個傷口你都喊打喊傷的。我要是再伺候你拉撒,你好了之後會不會直接把我眼睛挖了?把我雙手砍了?”
“要不,我跟小澤說說,讓他來照顧你?”這話出來,她自個兒給否定了。“那小子不行,那小子嘴上不把風,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麼就被人給詐出來了。”
“要不,我把你送到大叔那兒去吧?”
“哎呀,也不行。說不定高順帝派了人監視大叔呢,把你送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她在那兒自言自語,弘伏在她喂完最後一口粥之後,側了臉看向裡側,隻字不語。
楚慈在那兒自語半天,這才啃著饅頭徵求他的意見:“你在這島上也算是混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