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將籃子裡的食材都拿了出來,“夫人,我準備了好些小排,今兒個可要做糖醋排骨?”
這麼多年,也只有南易能不改口,依舊喚楚慈‘夫人’。楚慈也好似根本就不在乎一般,從未更正。倒是一旁的宋文旭歪著腦袋看了看楚慈,又看了看宋文傾,也不知小腦瓜中在想著什麼?
夜裡與朝臣用了晚宴之後,宋文傾理直氣壯的留在御書房,把那一碟子月餅放到桌上。
楚慈抬眼看去,他便說道:“近來江湖上不太平,想來是他有所動作。只可惜他從不露面,我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嗯。”應了一聲,楚慈翻了摺子批閱。
宋文傾立於一旁,隨手翻起一本摺子,看後笑道,“小澤倒是越發有本事了。聽聞前次去南山巡防,竟是將那處的強盜給抄了窩,百姓可都高呼國舅威武。”
“嗯。”
“還有薛彥華,進了刑部,卻是半分不給我面子的。你一句話,他當了聖旨;我有異議,他便直言讓我與你商議。”
“嗯。”
“對了,楚柯明近來身子不好,怕是撐不了多少日子。”
“嗯。”
“我可親你了。”
“嗯…唔?”
習慣了敷衍的態度,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當唇上當真被溫軟的唇印上之時,楚慈心中一顫,眸光一閃。
他剋制了自已六年,本以為這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他不開口二人便再無進展。可如今,他終是等不下去了麼?
“小慈。”她未推拒,他便是一個激動,將她摟在懷中,“小慈,小慈……”
他一聲聲的喊著她,就似要將這些年的感情都給喊出來一般。
池顧沒眼再看,忙退出去關了殿門。好在每次宋文傾前來,他都有先見之明將人都給潛了出去。不然,太后與攝政王亂倫,這罪名一出,可不是兒戲!
禁了多年的火,似在這一刻被點燃。燃得旺盛,燃得激烈。
楚慈也不知是該拒他?還是該接受?她只知道每日相見的人,此刻擁她入懷,竟是讓她沒有推開的力氣。
承認吧,你也是在期待的。
期待他妥協,期待他開口。
乾柴烈火,何其旺盛。一夜的顛鸞倒鳳,卻也解不了多年的相思之情。
一夜放縱,換來的便是萎靡不振。可她像死了一回,他卻是不知饕足一般不願放開。
“放手。”將他搭在腰上的手揮手,楚慈道,“當上朝了。”
“不想上朝。”宋文傾埋首她項間,幾分撒嬌道,“小慈兇我。”
楚慈無語,無語於他的無賴,也是無語於自已的放縱。
怎麼就遂了他的願呢?怎麼就從了自已的欲呢?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不都相安無事?怎麼昨夜就一時糊塗了?
有了第一次,必然就有第二次。以宋文傾的為人,怕是得步步緊逼,讓她做出決定的。
她的擔憂也非多餘。自打中秋之夜一夜歡好之後,這人便是夜夜入宮,逮著機會就要與她顛鸞倒鳳。
楚慈哪敢繼續放縱自已?每日朝事一完,便是回了寢宮去陪著宋文旭。以至於宋文旭都開始不解,問著宋文傾,“攝政王,你是要教朕習字?”
桌上是新鋪的宣紙。楚慈正握筆教宋文旭寫字。
宋文傾眉頭一挑,搖頭說道:“非也,今日教皇上作畫。”
這人慣會耍手段,佔了宋文旭的文房四寶,便是提筆成畫,將楚慈模樣刻到了紙上。
宋文旭看了看畫上的楚慈,又看了看一旁兀自練字,不曾言語的楚慈,良久說道:“孃親和攝政王好般配哦。”
“……”楚慈手一頓,轉首看向宋文旭,“誰教你說這話的?”
宋文旭眨巴著眼,笑道,“上次去舅舅家,聽小茹說的。”
清了清嗓子,宋文旭學著女娃娃的模樣,細聲細氣說道:“孃親和爹爹好恩愛,好般配哦。”
小茹,是楚月澤與孫芯蕊長女。那娃娃古靈精怪,別提多招人喜歡。
宋文傾以咳止笑,一本正經說道:“皇上說的極是,般配二人用到此處甚是恰當。”
夜裡,某人潛進宮中,把睡熟的宋文旭往外頭一放,咬著她耳垂說道:“文旭說的對,小慈與我,極是般配。”
楚慈將人推開,卻是憂心忡忡。
她怎麼覺得,宋文旭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般無害?那小傢伙,小腦瓜中都裝了些什麼?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