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逆的各位王叔雖被先帝處置,但難免有後人還在,許是他們暗中謀事。你無需多想。”
薛池奇了怪了,難道是她品錯了?怎麼聽著有點安慰的意味?我需要安慰麼?又不是我派了刺客來是吧:“我沒有多想啊,就是閒來無聊隨便想想。”
時謹見她眼中果然一派坦蕩明澈,便微微頷首:“如此便好。”
說完也不再理她,徑自閉上眼,靠在身後的樹杆上調息養神。
蕭虎嗣亦是向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薛池真是百無聊賴,她手上動作大些都會碰到這二人,不免束手束腳,乾脆將膝一曲,伏在膝上睡起覺來,反正天塌了有高個頂著呢,他們耳目病著都比她靈多了!
先前不過假寐,後頭也是這兩日太辛苦,竟真的睡過去了。
然而似乎一瞬間就又醒了過來,聽到時謹和蕭虎嗣在低聲交談。
“……聽呼應,像是不下於十五人,……薛姑娘完全不會武功,總要護她周全……”
“我的女人,不必蕭將軍費心。”
“薛姑娘說,她和你已無關聯。”
“她不過任性,愛耍花槍罷了。蕭將軍可別信以為真,以免誤人誤己。”
“我與薛姑娘相熟,自然是信她了。”蕭虎嗣聲音平淡。
時謹譏誚的一笑:“怎麼會有女人離得開我?她一日是我的人,就一世是我的人。”
“世間總有許多‘可能’。”
薛池心裡突突直跳:尼瑪,不商量怎麼應敵,拿我嚼舌根!時謹你個自大狂,什麼叫‘怎麼會有女人離得開我?’,要不是你有權有勢,現實早扇你十七八個耳光啦!
想到這裡,薛池一下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看向二人。
但這兩人一點也沒有背後說人被發現的尷尬,薛池一醒,姿勢就有點緊繃,以他們的眼力怎麼會沒發現呢?甚至時謹就是說給薛池聽的。
薛池瞪著時謹:“我不是誰的,我是我自己的!”聲音略大。
時謹長眉一挑,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像是她說的是句空氣。
薛池氣惱,才要說話,時謹已經撐起身朝她壓過來。
薛池大驚,以為時謹要吻她,連忙伸手去推,然而還是被他撲倒在地,她的手撐在時謹胸口,他不由露出了一抹痛色,卻抬手迅速往她唇上一按。
薛池一看這架勢,便知是情形有變,連忙住嘴,撐著他的手也鬆了力度。時謹伸手將她抱緊,原地一滾,就聽嗖嗖幾聲射來。
數只箭羽朝著這個方向疾射,大部份被藤蔓擋住,也有兩枝穿過間隙直釘在薛池方才坐的位置。
時謹旋身坐起,抽出薛池彆著的砍刀,將薛池推到背後掩住,揮刀去格箭枝。
蕭虎嗣亦用手中樹枝格擋,不時側頭留意薛池。
因有這藤蔓為屏障,時謹和蕭虎嗣兩人咬著牙也勉強對付得了,且對方不知薛池一方都是傷兵,似乎並不想上前來暴露自己,只不停的射箭。但林間樹搖影動,隱約可看出有兩三人向兩側疾馳,想來是欲繞到三人身後放冷箭。
若真如此,兩個傷兵加一個不會武的,怎麼躲得過。
薛池急了:“怎麼你禁衛還沒找來呀!”
時謹一番劇烈動作,此時已不能支,臉色慘白如紙:“我們拖延了這許多時候,該是快了。”
薛池咬牙,這就是個機率問題了,偏偏被敵人找到了精確的位置,時謹的人也許就在隔壁山頭摸瞎呢!
先前不敢弄出動靜,現在已經被發現了,還怕什麼?
薛池這麼一想,就將自己腰上的麻繩解了下來,拿出火摺子點火,麻繩一點就著,她將之扔在地上,伸手去折了些細小的枯枝堆在火上,原本這樣的細小枯枝極易燃,但這大雨過後,枯枝吸滿了雨水,此時半溼未乾,將燃未燃的,立時就升起一股濃煙來。這煙滾滾上湧,鑽過濃密的枝葉,一直升到空中去。
時謹回頭一看,知她是要給禁衛指定方位,不免眼中帶了笑意看她一眼。
果然對方一見此情形,攻勢更猛。
薛池被煙薰得兩眼帶淚,咳個不停,這聲響立即使一波箭羽齊齊向她射來。
時謹和蕭虎嗣心中齊道不好,蕭虎嗣斜身飛出,手中同時探出樹枝一挑,挑飛數箭。這樣的劇烈動作使他全身傷口瞬裂,血如泉一般溼透了衣衫,只那黑衣看不出血色罷了。
時謹卻就近扣住她的手腕一拖倒地,翻身將她掩在身下,忍不住悶哼一聲,原是終有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