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謙自然不過說笑,但也是真對這寶石的出處感到好奇,以他的眼界居然也沒見過這樣品相的寶石。
年子謙舉著寶石對著光照,攝政王就著他的手看了一眼,淡淡的道:“竟不似天然之物。”
年子謙聞言一怔,忙又細細的看去,果然其中半絲紋絮都無。再如何純淨剔透的寶石,只要仔細去看,總有些天然痕跡,或有些紋絮包體,或有些顏色濃淡輕微變化等諸如此類,不過是明顯與否罷了。但此物竟是細看數遍也尋不出半點痕跡。不由怔道:“若此物乃人造,那亦是巧奪天工了,若能得了此法……這其中天大的好處……!”
一時說得自身心情激盪起來,竟是站了起來,慢慢踱步,心中閃過萬千念頭。
這姑娘若是小門小戶的倒好處理,偏偏卻是太后的侄女,倒不好辦了。可叫他一個商人對這樣的商機視若無睹,簡直如百爪撓心一般……
他笑嘻嘻的問攝政王:“七爺,她家雖是一團亂麻,但她模樣兒也不錯,性子也不像個呆板的,我……”雖還是說笑,但也是有了一分意動了。
攝政王目光瞟過他,用扇子敲了敲桌沿:“想多了彎彎道道,就不會正經行事了不成?她若有方子,你向她買又何妨?”
年子謙風雅的轉了轉扇子:“我這不也是到了年紀嗎?一箭雙鵰,也好,也好。我不像七爺,這麼多人關心,我可是沒人疼,沒人愛的……”
攝政王沒再說話,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年子謙只覺渾身一冷,訕笑道:“說說而已嘛,笑得這麼滲人。”
***
薛池轉了一圈,在劉媽媽的監視下回府。
剛要進融府,薛池迎面就和融語淮撞上了。融語淮身後正跟了數人,融姻、融妁、融妍幾個都在,俱都穿著騎裝,看著像是一群人要去騎馬。
最近大曹氏被小曹氏擠得灰頭土臉的,她的一對親生兒女對小曹氏和薛池的敵意也到了一個高度。
融語淮淡淡的盯了薛池一眼,並不說話。
薛池才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呢,頓時也把臉一撇。
融語淮只當沒看見她。
與融妙一向對薛池的針鋒相對不同,他對這個便宜妹妹一慣是漠視的。
他身後卻有人打趣道:“語淮,是你家大妹妹吧?”
薛池進入平城這段時日,在女眷中混了半個臉熟,公子哥兒們也大多聽過了她的名字。
與融語淮一起玩耍的這幾個少年早是與他幾位妹妹相熟的,這會見著個面生的,立即就聯想起來了。
融語淮微哼了一聲。他這一年來因年紀不小了,便也在鴻臚寺當了個閒差,又因伯夫人大曹氏正在替他說親,已經許久不曾同好友廝混玩鬧,今日才又聚起頭來,不想卻遇上薛池,心情都差了少許。
那問話的少年人濃眉大眼的,面板微黑,是劉侍郎家的三公子劉晉,此時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妹妹,也一起去白雲牧場騎馬唄。
融妙哼了一聲:“晉哥哥,她怕是不會騎馬呢。”
薛池在宮中已經是學過騎馬了,師傅說出來嚇死人:當今小皇帝。雖然騎術不怎麼樣吧,但勉強也能看得過去。只不過她和融妙等人一向不和,自己的這些事情也從沒和對方說過罷了。此時聽融妙一副看土包子的樣子,不由得有意的挑高了眉從上到下意味莫名的掃了融妙一眼。
融語淮早知薛池不是個善茬,此時一看她這小眼神,這個睥睨、這個挑釁,就融妙那點脾氣,保管要被點著了,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融妙就算在薛池手中吃過兩回虧,此刻被激得也忘了痛了:“融嫵你什麼意思!?”
見她繼續睥睨,融妙口不擇言:“看什麼看,說話啊!啞了不成?”
薛池又換了副無辜的神情,深吸了口氣:“四妹妹……,往日我一說話你便嫌惡,此時又來怪我不說話。怪不得說如果厭了一個人,我看你是錯,不看你也是錯;我說話是錯,不說話也是錯;我真怕有一日在你面前呼吸是錯,不呼吸也是錯。我好怕,我好怕啊,你怎麼能這樣殘酷,這樣沒有姐妹情,這樣不容人,這樣不賢淑……”
說到這裡又後怕的捂住了嘴:“不不不,一筆寫不出兩個融字,我怎麼能實話實說?該為你遮羞,對,你很好,很好。”
眾人皆驚,融妙被她一番話頂得滿臉漲紅,“殘酷,沒有姐妹情,不容人,不賢淑”,這樣的指責太嚴重了,就在這府門口她就敢說,傳出去融妙還能做人嗎?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