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瞪眼的動作,眉目不變,輕輕頷首,算作同意。
向晚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又頓住,她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吃虧,又返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答應我的事辦了嗎?”
“本王還以為你要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了。”說到這裡,鳳澈伸手從一旁的書案裡取出一張紙來,“給你的,約你今晚見面。”
向晚一聽,眼珠子一轉,立刻將紙張取了過來開啟,裡頭只有幾個字,而且寫得並不好看,但看到落款是陶姑姑她也就理解了。
“你怎麼拿到這封信的?”
“本王自有法子,先說說,去還是不去?”
“去!必須去!”將信件往桌上一放,向晚想起來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過意兒,她不甚在意,但對那個從小便跟著她的小孩子來說,卻已經十分想念了。
她是穿越過來的人,還沒那麼多感情,但對意兒來說,他的眼裡卻只有她一個親人,看來,她日後也得多多在意那個孩子一些。
“你到底用的什麼法子?這都過去一個月了快,把意兒帶出王府有那麼難?”
鳳澈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本王不是你,不會用偷、搶,本王要的是名正言順,一勞永逸。”
切!
向晚撇了撇嘴:“那你說說還有多久?”
“一個月吧。”
“我靠!要不要那麼長?”瞧見鳳澈眸光一頓,向晚立刻又改了語氣,“我的意思是說,你看小孩這麼想我,你好歹也動作快點,發揮一下你三王爺的本事啊!”
“本王的本事也得有人配合才行。”鳳澈挑了挑眉看她,“如果你是仵作,還是正五品,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那麼麻煩,本王明日就可將意兒帶出王府,可是你是庶名,這件事就只有拖長……”
他話未說完,那一頭向晚已經咬牙切齒指著他:“老殲巨猾!”
說完這個,向晚直接跨步往外走,頭也不回。
鳳澈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略挑眉梢,兀自一笑。
他就不信,他留不下她!
這天晚上,向晚在七王府的後院等了大半夜也沒見意兒出來,想著陶姑姑在信中說意兒甚是想念她的事情,她看了看一人多高的牆頭,將裙襬往腰上一紮,便直接爬到旁邊的大樹上,直接翻過了七王府的圍牆,來到自己昔日的住所。
想到這個破地方就是曾經的向晚住的地方,向晚心裡對意兒的歉疚又多了一分。到底才只是個孩子,卻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如今唯一的孃親又走了,他在王府的日子只怕更加悽慘。
想到這裡,向晚立刻便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把意兒從七王府帶出去!
走到自己屋前,卻發覺一片平靜,連陶姑姑意兒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向晚試著喊了一聲,見無人應,抬腿便打算推門進屋,卻沒想到屋門卻自裡面開啟了。
陶姑姑一臉倦容紅著眼睛開門,看見向晚的那一刻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她一把抓住向晚的手道,“夫人,你可算來了!意兒高燒不退,王府裡的人不肯給請大夫,奴婢……奴婢都快急死了!”
向晚聞言,臉色一變,頓時就往屋內走:“我看看!”
昏暗的房子裡隱約有股潮溼的味道,意兒衣衫破舊躺在一張陳舊的木床上,他此刻臉色通紅口中囈語,饒是陶姑姑在給他不停擦身子物理降溫也根本沒用。
向晚摸了一下他的手,連手心都是滾燙更別說是額頭了。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餵給意兒服下,隨後將意兒身上的被子掀起來,直接將他抱進自己懷中對著陶姑姑道,“跟我走。”
自上次向晚力證自己清白,陶姑姑便發覺她似與往日不同,這一刻她直接抱起意兒往外走,她頓時覺得有了主心骨,跟著往外去。
直接來到風羽臥居,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睡,向晚直接一腳踹開大門闖了進去。
大半夜的臥居闖了人,動靜驚醒了守夜的下人,一個個嚇得急忙攔上前去,待看清是向晚,分明都呆了呆,顯然向晚在府中那麼多年下人都認識她,但她被王爺休棄的事也是人盡皆知,只是她早就沒在王府的外人大半夜突然出現在王爺臥居內,倒著實讓人詫異,一時間竟使得眾人忘記了反應。
“鳳羽,你給我出來!”
向晚也不管他是不是王爺,此刻只覺怒火中燒,自己的兒子發了高燒連大夫都不讓請,他還是親爹嗎?
既然這個孩子他如此不在乎,那她就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