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並不知道那六個人是林月言派去殺別人的,見她臉色不好,關心問。
林月言正滿肚子的焦躁和憤怒,當下喝道:“滾出去!”
丫頭嚇得小臉煞白,逃也一般跑了,小姐莫不是神經病?好端端的關心她也發脾氣,以後她就是死了,她也不去關心了,自找沒趣!
賀益從宮裡出來後,坐在轎子裡淺眠,累了一天,實在是乏得很,想到日後能在太后面前得萬千恩寵,賀家也能像林家一樣風光無限,他心裡就說不出來的愉悅,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轎子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他驚醒,以為是到家了,惱怒轎伕驚嚇到他,掀了簾子罵道:“你們這群狗奴才,連轎子都抬不好,養你們……”話未說完,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天快黑了,四下有些模糊,安靜得讓人徒生懼意,而他的轎子並沒有停在家門口,而是停在一條沒有人煙的僻靜巷子裡,京都最多的就是這種廢棄了的巷子,常被歹人利用來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例如殺人,搶劫,欺辱良家少女等等。
而且,現在有四個大漢站在轎子前,他的轎伕早已不見鬼影,四人個個手持寬刀,眼冒寒光,賀益只一眼便明白他們要做什麼,趕緊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子和值錢物,拋給他們,求道:“幾位大爺,我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你們,不夠我可以回家去取,請你們別害我性命,我可是太醫!”
四人面面相覷,又看了看地上的銀子等物,一人喝道:“誰說我們要搶劫了?我們是來殺人的!”
“殺、殺人?”賀益嚇得結巴起來,直想轉身躲進轎子裡不出來,可是就算他躲進轎子又如何?這些人只會更好下手,他開始在腦中翻騰著,猜想是誰要殺他,他向來謹言慎行,從未得罪過誰,只有今天在宮裡與林世升發生了口角……
“沒錯,就是殺人!”這時,暗處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林世升又會是誰?
賀益更回確定了內心的猜想,果然是他,他一定是怕他把太后藥裡有問題的事情洩露出去,所以殺他滅口,他頓時怒極:“林世升,你是什麼意思?”
“賀益,你自詡聰明,難道不知道我是何意?自然是除掉你這個擋我財路的障礙!”林世升走到賀益面前,得意萬分道。
自從宮裡出來後,他便讓人替換了賀益的轎伕,只等他出宮時,將轎子無聲無息抬來了這個僻靜的地方,方便他行事。
賀益道:“林世升,我們倆共事將近二十年,這些年我對你惟命是從,明明我的醫術就在你之上,卻老是被你壓過一頭,這麼多年來,你林家受盡恩寵,榮耀滿門,你還不知足,如今,太后已然忌諱了你林家,你就讓我臨老也受點恩惠又怎麼了?你卻要殺我滅口,林世升,早知道你是這般絕情寡義之人,我當初就不該事事隱忍,否則以我的醫術,怎麼會讓你坐了這麼多年院首之位?”
“放屁!”林世升大喝:“就你那點三腳貓的醫術,也配和我林家相較?你不過是個出生低賤的赤腳郎中,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我讓你進了太醫院,又讓你坐上太醫院第二把交椅,已然對你仁至義盡,沒想你卻挖我的牆角,搶我的恩寵,你自己說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該不該死?”
賀益怒道:“林世升,你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大仁大義,你把我留在身邊不過是為了學會我的醫術,偷用我的藥方罷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治癒太后的癆症藥方,就是我賀家祖傳的方子,你拿去改了幾味藥,便稱是你林家的,你這是剽竊!
如果我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你林家就別想在京都立足了,我念你知遇之恩,一直將這件事情埋在心底,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沒想到你不但不知恩圖報,還要殺我性命,林世升,該死的是你!”
林世升心頭一跳,沒想到這件事情他也知道,那就更留不得了,他心虛道:“事隔這麼多年,就算你說出去也沒用,太后更不會信你,只會猜疑你是不是嫉妒我林家風光,故意偷了我林家的藥方想陷害於我,介時,別說我不會怎麼樣,在京都無法立足的,是你賀家吧?”
賀益臉色大變,難怪這些年林世升一直要將他帶在身邊,就是想製造他們很熟絡的假象,當他發現林世升偷盜賀家藥方之事時,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人會信,並會被他反咬一口,說他嫉妒林家!
林世升,你果然夠狠!
見賀益被唬住了,林世升冷笑一聲,命道:“殺了他!”
四名大漢立即舉著刀殺過去。
賀益回過神來,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