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偏偏無力抗拒,心情焦躁無比。
但妹子鬧脾氣,身為大姐她還是耐心勸解,說方採菱再過一年就要及笄了,算是大姑娘了。京都畢竟不是和錦潭陽,閨閣女子可以隨便拋頭露面。自家好歹是三品大員家的閨女,行事若是沒有規矩,難免惹人非議。
而且遠哥兒不是去看了嗎?回頭叫他將當時場景說給她們聽就是。再說那絕塵將軍就住自家對面,還是世兄,還愁瞻仰不到人家的英姿?
方採菱聽完猶自不服氣,憤然道:“那能一樣嗎?一長溜甲冑鮮明的將士浩浩蕩蕩開進城,這樣的盛況多難得,興許一輩子就碰上這一回,偏偏家裡不讓咱們出去,我能不生氣嘛!”
“既然這樣那你去娘和祖母那裡爭,看她們會不會鬆口!”方采蘩的耐性告罄,沒好氣地道。
方採菱總覺著這段日子姐姐情緒不佳,待自己也好弟弟也好都沒有以往有耐心了。如今自己似乎又惹火了她,還是老實閉嘴為妙。於是接下來姐妹兩個悶頭做針線誰也不說話。
這邊方家姐妹心情壓抑,那邊胡氏卻很是激動。今日就要見到陸家大嫂了,那將是自己未來的親家母,胡氏一心急,忍不住跑去門口,想看看對面陸儀的妻小來了沒有。
再說於氏,陸儀讓她帶著陸騏在郊外的一間茶寮等著,自己會親自去接她的。可她是個急性子,等了一個多時辰還沒見丈夫來就不耐煩了。隨口向人家一打聽京城的楓樹衚衕,茶博士居然熱心地替她找來一個常跑那一帶的車伕,車伕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將於氏母女送到地界。
丈夫和兒子都是皇上親自賞賜過的西北戰場的英雄,自己又有一把子力氣,車伕這樣的兩三個她都打得過。所以雖然人生地不熟,但於氏可一點都不擔心被人家給騙了。說好車錢後,拉著閨女就上了車。
事實證明車伕是個誠實守信的,果真直接將於氏母女送到了楓樹衚衕。於氏依照丈夫描述的方位,很快就找到了自家的宅子。陸儀留下看宅子的親兵看到於氏母女很是吃驚:“夫人怎麼不等將軍去接您就自己來了?”
於氏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道:“不用,大郎他爹今日夠忙的,我自己能尋得著,何必要他去接我。”“這就是皇上賜給咱們家的宅子,哇,好氣派!娘我先進去了。”陸騏被自家的房子深深吸引,飛跑著衝了進去。
“姑娘,這宅子太大,你別亂跑,仔細迷了路!”親兵急得大叫。於氏忙道:“可看清姑娘往哪邊去了?還不去追!”親兵撒腿去追。於氏自己拎著包袱,卻不急著進去,而是慢慢欣賞自家的大門,土包子一般這兒摸摸,那兒敲敲。
然後想到對面就是戶部侍郎方大人府上,方大人可是丈夫的好友,從今往後大家可就是鄰居了。於是抬頭望向對面,然後整個人就呆了。
方府門口那女人分明是胡寡婦啊,這賊婆娘什麼時候也來了京都?穿金戴銀地還裝起了貴婦。難怪當年一家子說不見就不見,原來跑到京裡發財來了。只是這婆娘這麼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跑方家門前做什麼?
這賊婆娘自來狡詐,最會尋找有權勢的女人庇護自己。當初在和錦能將縣太爺孃子哄得團團轉,如今到了京裡肯定是故技重施了。是了,方大人也姓方,正好跟她那死鬼丈夫一個姓,她可不就尋到了藉口。
最叫人頭疼的是也不知道她那大閨女嫁人了沒有,千萬不能叫大郎再碰到那勾人魂的妖精,不然別想讓兒子娶京裡官宦人家的姑娘了。這事兒還真得好生防範,不然非鬧出大亂子不可。剛一進京就遇到這糟心事兒,大感晦氣的於氏捏著拳頭氣哼哼地走進了家門。
這邊胡氏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自己眼睛花了不成?對面將軍府門口那女人瞧著不是於寡婦嗎?這惡婆娘難不成跟自家一樣,也來了京都?也許人家還比自己先到,當年不是說他家變賣了鋪子突然就搬走了嘛。
只是她怎麼會在將軍府門口?是了,她那死鬼丈夫也是姓陸的,難不成她家和陸大哥是親戚?不會吧,看這婆娘灰頭土臉地,一個包袱挎著,根本不像是來投親的。
可了不得了,若是叫蘩姐兒知道那陸家小子就在京裡,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幸好丈夫已然和陸大哥說好了親事。嗯,今日見過陸家大嫂之後,明日就請媒人徹底地定下來,越快越好。
無論如何,稍後自己都得打聽一下,千萬不能讓蘩姐兒和這家子人照面。打定主意的胡氏也氣惱地回了家。
心神不寧的胡氏在廚房快做晚膳的時候終於等回來了丈夫,然後還沒等她開口,方修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