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中的疼痛來的比較晚,也不如方才那麼痛。應該是錦杏的腳,也學著虞西黛左右碾了碾,也沒有剛才那麼鑽心入骨的痛。
突然,蒙在頭上的黑布被掀開,永花驚慌失措四處張望。這房子裡只有三個人,虞西黛和錦杏,另一個就是那綁了她來還一直按住她不讓她掙扎的人。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穿著家丁的衣服。
“花嬤嬤,今日就暫且放過你,日後若再敢動我這丫鬟一根手指頭,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虞西黛語氣悠然,彷彿現在不是在報復她,而是在踏春。
“我說到做到,你若不信,大可一試。”虞西黛說著,走到她跟前蹲下,伸手托起她的臉左看右看,一邊搖頭一邊嘖嘖出聲,道:“竟然還沒消腫,走出去可沒法子見人。本來還想去嬤嬤房裡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出來了。”
永花用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瞪著她。
虞西黛輕輕一笑,道:“嬤嬤你信不信,再這樣看著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餵狗。”很多時候,用最溫和輕柔的聲音說出滿是威脅的話,比叫吼著威脅更讓人膽寒。
永花連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她一眼。
不單被她那句話嚇到,更是被她眼底的狠意嚇到。那雙冰冷的黑色的眸子彷彿在告訴她,她絕對說到做到。
虞西黛見此,輕輕一笑。聽在永花耳裡,連這單純的笑聲都成了可怕的訊號。
“當然了,嬤嬤也可以去找娘告狀。告訴她,我綁了你,踩了你的手,還威脅你。唔——”她頓了頓,思考片刻,繼續道:“不過這樣的話,嬤嬤可能就要小心些了,以後最好不要落單,不然若是被我抓到了,呵呵……”
這聲音聽的,尤其是後面那兩聲冷笑,連一邊的錦杏都不由摸摸手臂。
怎麼感覺周圍的溫度好像突然降低了不少。
聽虞西黛的吩咐,雲鑼把永花的頭重新蒙上,把她扛回到方才抓到她的地方,隨意扔到一邊。走了兩步想起了什麼,回頭見永花已經扯了蒙在頭上的黑布,嘴裡的抹布也被拿開,他抬腳走過去。
沒想到他會回頭,永花眼裡盡是恐慌。
雲鑼也不理會,笑著道:“送佛送到西,嬤嬤要不要我把你送到你房裡去?”
永花顫顫巍巍貼著牆壁站起,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邊小心翼翼地往旁邊移。等移開一段距離了,轉身就往後罩房方向跑。一邊回頭看雲鑼有沒有追上來。
雲鑼只是站在原地,看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仍舊笑著。
當真是色厲內茬的,最會仗勢欺人。連錦杏那麼可愛的丫鬟都捨得打。
這種人若是落到他手裡,受到的懲罰定會比剛才要可怕的多。那群兔崽子從小到大除了受到師父風荀的慘無人道的懲罰外,還會受到他的各種“小”懲罰。
不能說兔崽子了,不然又得被雲釧抓到把柄。
不過——
錦杏可愛?
他抬頭望著不遠處的綠樹,想了想。
就今天早上的一舉一動來看,還算是挺俏皮的。也不知道她昨天是被打成了什麼樣,一直躲在內室不肯出來見人。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太嚴重才對,不然怎麼會好的這麼快?
腦海中構思出錦杏腫成包子樣的臉蛋兒,他不由低著頭笑了笑。不過很快,他伸手抹了把臉,恢復正常。抬腳往正房走去。
若是讓雲釧看到他這笑容,一定會給他一個嘲諷的眼神,說他傻笑。然後開始各種旁敲側擊、明察暗訪,找出他傻笑的原因——
他抖了抖身體,真是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他上輩子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這輩子竟攤上這麼個師妹。
回想起小時候那個雖然不胖,但臉卻一直肥嘟嘟的,跟在他身後整天“師兄”、“師兄”叫著的小丫頭,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劇烈的細胞核聚變,才會讓昔日可愛的丫頭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永花低著頭快速跑到自己房裡,因為跑太快沒看清路還差點摔了個跟斗,一直等在房裡的永莧見她回來了,忙迎上去。
卻見她的手腫的跟豬蹄有的一拼。
“哎呀!花嬤嬤!你這是怎麼的了?”她看著永花的手,又不敢去碰。
“管後罩房的鄭武氏那裡好像有些藥,你快去給我拿點來敷一敷。”她說著,翻轉雙手仔細看了看,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
剛才她滿心裡都是恐慌,只想著越快逃離越好,哪裡還有心思管這雙手?現在好歹算是安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