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溪有些詫異,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唐越萌,看到她不閃不避的眼神依舊清澈,閃著善良的光芒,眼神是不會騙人的,越明溪嗤笑一聲,眼神帶著一絲鄙薄,這個女人難道還是像以前那般愚蠢,略施小計就讓她死心塌地對自己好,雙手拱上夫君和江山。
通常情況下,人類對於比自己弱小,卑微又毫無還手能力的同類總是存在踩下去再踩下去的心裡,虐到他無可退路才算欺負的狠,越明溪也不例外,看到唐越萌這副樣子,越發想著落井下石,她媚眼如絲望著蕭騰,“騰,我有些累了。”身體已經成四十五度角依在蕭騰身上。
蕭騰連忙命人搬來梨木椅,細心的鋪上錦繡,攙扶著越明溪坐下,順手體貼擦拭她臉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珠,滿眼心疼,唐越萌心中忍不住笑起來,用這招讓自己吃醋生氣,或許以前的慕容嫣會黯然神傷,可是她是誰?無情無恥的唐大律師。
於是越明溪矯揉造作了半天,發現唐越萌看都未看蕭騰一眼,只是用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中不爽起來,有些人就是這樣,搶來的東西都是好的,就算魚眼珠有人搶也就變成珍珠,若是人家放手,那魚眼珠就比石頭都不如。
越明溪還想努力一把,不經意般對唐越萌說道:“騰就是這般溫柔體貼,慕容公主,你說是不是?”
唐越萌臉上無任何不虞的表情,點點頭認真說道:“明溪公主說的是,蕭將軍之前就是溫柔體貼,如今對於公主是一心一意,希望將來更是一心一意。”言下之意就是以前對老孃也是伺候的很好,如今對你伺候的很好,改日就有可能對別的女人伺候的也很好,果然見到越明溪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一旁的蕭騰有些呆怔,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是自己熟悉的容顏熟悉的舉止,但是似乎像換了個人他還記得城破那天慕容嫣仇恨憤怒的眼神歷歷在目,即使在他如願以償摟著越明溪的時候,那種目光偶爾還會從他心底閃過,如今這些在慕容嫣身上絲毫見不到,有的只是淡然冷漠。
越明溪有些拿捏不準,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真的蠢還是故作姿態,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故作生氣對身邊隨侍的人,“這裡是什麼地方,這麼破舊,如何能住人,尤其是慕容公主以前養尊處憂慣了,怎麼能住在這裡,快去,將公主的隨身之物搬到我居住的側殿,然後去稟告父皇,明溪和公主一起住,小紅小綠就隨著去伺候。”
“是,”小紅小綠答應一聲,收拾著唐越萌的東西,曹玉上前一步,“且慢,公主去哪裡臣也去哪裡。”
越明溪冷哼一聲,“你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想住到本公主的殿裡,當真放肆自己,滾到一邊去。”
唐越萌不動聲色的看了曹玉一眼,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先在這裡住下等待,曹玉滿臉擔心,焦慮不已的看著唐越萌,唐越萌轉過身,不再看他一眼。
作為越國皇帝寵愛的女兒,越明溪的居所明溪宮是宮中位置最好的,左面靠近皇上的御書房,右面靠近御花園,她的母妃早已去世,自幼養在皇后身邊,於是水漲船高大家也都作為嫡公主來看待,很多人已經忘了她只是一個卑賤宮女的孩子。
唐越萌被小紅小綠帶到一個偏僻的房間,就算是明溪宮裡最破舊的屋子,也比之前住的那個地方好很多,至少一張木床上,鋪著錦緞綢被,唐越萌終於可以安穩的睡覺。
第二天一早唐越萌起了大早,趕過去伺候越明溪,她心中明鏡般知道越明溪將自己帶著到這裡,一來是為了監視自己,虐待自己,二來也是越國皇帝授意,給自己這個亡國公主些好日子過過,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果真越明溪對她不冷不熱,光是一盆梳洗用水,一會冷一會熱就讓她出去換了七八次,嘴裡還笑眯眯的說道:“慕容公主,辛苦你了,這些小事本不應麻煩你。”唐越萌簡直像是奴隸社會的人,腰軟易推倒,臉上堆滿微笑,絲毫不見任何不滿,於是七八次之後越明溪覺得無味,悻悻說道:“放下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午膳的時候,小紅小綠服侍越明溪用過之後,再給到其他幾個隨侍用後,剩下的殘羹冷炙才拿去給到唐越萌,唐大律師何許人也,再大的憋屈都不放在心上,小小几口剩飯剩菜算個毛,她不但吃得津津有味,還連聲稱謝謝公主,於是幾次之後越明溪愈發索然無味。
接下去半年內,越明溪用盡各種辦法試探、欺負唐越萌,被唐越萌一一打太極給忽悠了過去,這些辦法包括,她去打掃越明溪的書房,書桌上會不經意的放上宮中地形圖或者越國兵馬分佈圖,唐越萌目不斜視,擦拭乾淨後整整齊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