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秦淵朝裡面喊,“能聽見麼?愛麗絲!回答我!”
半晌沒有回應。
他的手撐在門上,漸漸攥成了拳頭,忽然一拳砸在門側牆壁上,連邵萬城都被他驚了一跳。
又是像那天在Antrees總部大廈樓頂一樣的情形,他完全不知道電梯裡面或門那邊發生了什麼,只能在外面乾等著,什麼都做不了,卻控制不住自己往最糟糕的方面去想。
時間越久,就越絕望。
房間裡很明亮,窗簾拉開著,外面的天光傾瀉進來,愛麗絲在黑暗的走廊裡待久了,一時被晃得睜不開眼。
然而她的槍口已經抵在了面前這人的腦門上。
這人拉著她的手腕進來之後即刻被她掙脫,只來得及關上門,而後就覺得腦袋上多了個什麼冷冰冰的東西,他不想被一槍爆頭,很識趣地舉起了雙手投降。
愛麗絲的眼睛慢慢習慣了明亮,她眨了眨眼,看清了面前這個一臉傻笑的男人。
他面板蒼白,彷彿是許久未見日光的模樣,一頭銀白色的長髮,配上那雙明亮的紫色眼睛,看起來不太像是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倒像是什麼電影裡走出來的妖精。
“妖精”正舉著雙手一臉苦笑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你把槍放下吧,我害怕呀。”
“你是……”愛麗絲沒有動,只微微眯起了雙眼。
“你不記得我了麼?”男人驚訝地看著她,“我除了頭髮,其他地方應該沒怎麼變呀。”
愛麗絲靜靜看了他半晌,緩緩撤回了槍。
“安德烈·華茲沃斯。”她說,“你怎麼還活著?”
“愛麗絲還是這麼無情,久別重逢就是這種反應?”安德烈無奈笑著,一口中文說的還有些生硬。
愛麗絲想起她在秦淵皮夾裡看到的那張照片,照片最左側有一個倚著吧檯微笑站立的人,應該就是他,黑白照片上看不出其他色彩,愛麗絲搜尋著貧瘠的記憶,勉強記起他從前應當是有著一頭褐發。
如今他的頭髮雖然變得銀白,相貌卻一點沒變。
愛麗絲覺得很玄幻,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他:“我穿越了麼?”
“沒有,沒有。”安德烈擺擺手,“是我一直活到了現在。”
“為什麼?”
“和十字架多少有些關係。”
“又是十字架?”愛麗絲蹙了蹙眉,“你為什麼在這裡?”
“說來話長……”安德烈嘆了口氣,“外面那些人都是你的同伴麼?”
愛麗絲這才想起外面幾個人還等著她,連忙說:“你快把門開啟。”
安德烈有些畏畏縮縮的,“我開門……他們不會打我吧?”
愛麗絲看著門上那道複雜到看不懂的鎖嘆了口氣,“可是我也不會開啊,我站在門口行了吧。”
安德烈這才像吃了定心丸一樣,上前擺弄那道鎖,足足折騰了一分多鐘,愛麗絲忍不住吐槽:“你這弄的是個什麼鎖?”
她話剛說完,只聽咔嗒一聲,鎖開了。
外面的人估計也聽見了動靜,愛麗絲連忙拉著安德烈往旁邊一躲,果然下一瞬門就被大力撞開,邵萬城舉著槍衝了進來,眯了眯眼睛,將槍口對準了安德烈,“放開她!”
他一時也未能習慣房間中的明亮,沒能看清是誰抓著誰,安德烈連忙往愛麗絲身後躲了躲。
“阿城,別開槍。”愛麗絲說,“他不是壞人。”
邵萬城愣了一下,這才慢慢將槍口放低。
秦淵原本心急火燎的,見愛麗絲沒事先是鬆了口氣,然後看見她身後銀髮紫瞳的男人,不由得愣在當地。
安德烈見沒什麼危險,才從愛麗絲身後走出來,盯著秦淵上下打量幾眼,奇怪地問:“這位小哥,我怎麼看著有幾分眼熟?”
“他是凱文。”愛麗絲淡淡地說。
“凱文?”安德烈瞪大了眼睛,“真的是凱文!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說罷,他就撲過去給了秦淵一個擁抱。
秦淵有點沒反應過來。
邵萬城和林染江在一旁圍觀,心中對這個熱情的異國男子充滿了疑問。
熱情的異國男子還沒來得及多寒暄幾句,愛麗絲就瞥著他腰間問:“之前的飛刀是你打出去的?”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又有些緊張起來,安德烈連忙解釋:“是我沒錯,我只知道有人攻擊這裡,不知道是你們啊,直到你回頭朝我開槍我才看清。”他的衣著也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