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她就非常捨不得,抱住爹爹的腿不讓他走,爹爹俯身下來,問她:“倘若有人闖進家門欺負孃親與雯雯,爹爹該不該把壞人趕出去?”
她順著爹的話想了想,堅定點頭,“把他們趕出去!”
爹笑了,溫和道:“雯雯說的很對!可是現在,在很遠的地方,有一些弟弟妹妹們也在被人欺負,可是那些人很兇悍,他們的父兄打不過,雯雯說,爹爹該不該去幫他們?”
她沒有猶豫,點頭道:“爹爹是大將軍,爹爹肯定能把壞人都打跑!”
爹也點頭,道:“那爹爹現在就是要去打壞人,雯雯跟哥哥還有孃親乖乖在家等著爹,等爹把仗打贏,就回來了。”
道理講通了,小丫頭心中不再糾結,她抹去眼中不捨的淚水,豪氣道:“爹去吧!我們都好好等你回來!”
然後目送著爹爹邁出家門翻身上馬,遠赴疆場。
她也是將門之女,懂得除暴安良的道理。
宋琛當然比她更懂這個道理,這幾日來讓他糾結的乃是,先是匈戎,接著是倭寇,現在北胡又來,他的燕軍驍勇善戰,打個北胡並不成問題,但有密報稱,東扶已在蠢蠢欲動,而夾在中間的金麗,居然搖擺不定。
這個金麗!
前幾個月才送來公主和親示好,現在居然就搖擺不定了!
宋琛其實並不在意這個小小的彈丸之地,他在意的乃是其鄰國虎狼一般的東扶,他不是不想收拾北胡,他顧慮的乃是一年之內已經兩次禦敵,若此次征伐北胡的時候東扶與金麗聯手進犯,恐怕大齊會難以回身,讓國力大損。
但北胡屢生事端,他現在已經忍無可忍,是一定要出兵征伐的,但該如何暫時穩住金麗與東扶呢?
君王再度闔眼,凝眉沉思許久,終於有了主意。
待兩人都沐浴過後回到寢殿,宋琛將她樓進懷,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聽完想了一會,終於點頭微笑,道:“皇上放心,臣妾聽憑您的安排。”
宋琛凝視了她一會,才開口道:“雪兒深明大義,朕深感欣慰。”
她溫婉笑道:“臣妾是皇上的女人,自然都聽皇上的,臣妾也大齊的子民,願意看見國家強盛,百姓過得好。”
她眼波如春水,緩緩流進他心中,沒再多說什麼,他吻住她的櫻唇,慢慢躺進錦被中。
事不宜遲,明天就要開始著手,而今晚大約是很長一段時間裡的最後一次碰她,可不能浪費……
第二日,宮內竟然開始流傳一個訊息,說因昨夜宴間對平南侯與皇后不敬,怡貴妃惹怒了皇上,皇上竟然決定不再去裕芙宮了。
這個訊息一傳開,後宮眾人各懷心思。最舒暢的莫過於皇后與麗妃,前者雖然初聽說時有些將信將疑,但見後面一連幾日,皇上果然不再去裕芙宮,她終於感到開懷。她就知道,自己的孃家勞苦功高,皇上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對孃家動怒的,而那個女人恃寵生嬌了這麼久,終於得到報應了!
麗妃則想的是,除了這麼大一個障礙,她終於能有機會得到君王的青睞了,她千里迢迢遠道而來,可不是來當擺設的!
清淨的蘭林宮自然也得了這個訊息,寧妃在聽完嬤嬤彙報後只哦了一聲,心裡雖然為那位和善的怡貴妃感到惋惜,嘴上卻不敢說些什麼,她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妃子,她不指望,甚至不願意皇上會寵幸自己,她害怕那些爭鬥,只想清清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時候一到就去向太后請安,好歹是太后把自己招進來的,無論如何,依靠太后這座靠山,總能平安吧!
冷了怡貴妃十天後,傳言皇上終於起了些興致,夜幕降臨忙完公事之後,去了麗妃的凌月宮。
當夜乍一聽到富貴報上來的這個訊息,褚雪面上有些傷感,富貴見狀不敢再叫主子傷心,便低頭默默退了出去。殿中只剩親近的如月雁翎,她們倆雖然不明白主子跟皇上究竟是怎麼了,可作為近身伺候主子的人,她們肯定那晚皇上跟主子是好好的,但第二日就聽到公眾四散的有關於主子失寵的傳言……
她們覺得,主子一定是跟皇上暗中商議了些什麼,但主子既然沒告訴她們,她們也不敢多問,只是一切聽憑主子的安排便是了。
好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主子似乎並不難過,她們總算寬了寬心。
可今夜褚雪難免有些酸酸的。
他就要去別人那了,雖然是說好的安排,但他會不會忍不住碰她?如果碰了,會不會就喜歡了?會不會忘了自己?
她始終沒有面上這般寬容,心裡始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