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她的。
他起身,把她送回裕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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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天氣漸漸和暖起來,二月底的時候,褚雪在宮裡見到了母親。
自打去年入宮以來,娘倆還是頭一次見面,雖同在京城,可這一別又是大半年。太后知道她快要生了,必定想念母親,便下了道懿旨,召褚夫人進宮敘話。其實太后與褚夫人幾乎沒怎麼見過面,又有什麼話好敘呢,這道旨意,是替褚雪下的。
褚雪見到母親自然驚喜,待向太后謝過恩後就領著母親回了自己的宮裡。
天色漸暖,園子裡已陸續有花在開,為了避免她接觸桃花米分過敏,宋琛早早地就命人將皇宮所有的桃樹都砍了去,代以雪白梨花與淺色杏花。母親來的時候,裕芙宮裡的杏花開得正好,暖風吹過,揚起紛紛花雨。
殿裡殿外的佈置陳設皆是頂級奢華,伺候的宮人們也都機敏靈巧訓練有素的樣子,褚夫人見她氣色也好,便稍稍放了心。
還有兩個月小外孫就要出世,母親高興之餘親手縫了好幾件小肚兜,雖然宮裡有尚衣監專門料理主子們的衣裳,但這幾件小肚兜,一針一線裡全是母親濃濃的愛意,褚雪一一小心收好,等孩子出來,她要親手為他穿上。
知道主子有體己話要說,眼色極好的富貴率著宮女們退到了殿外,殿裡只留雁翎如月兩個貼身的婢女伺候,兩個丫頭也許久未見夫人,自然也開心。
褚夫人分別給了兩個丫鬟賞錢,接著就跟女兒說起了體己話。
於是褚雪一下知道了好多訊息。
比如乳母鄭氏已經跟隨嫂子去了濟州,照看兩個侄子,聽說差事辦的不錯,替嫂子分擔了好多。
比如秦褚兩家日益交好,來往頻繁起來,秦遠年前升了官,父親還將他認作了義子。
這個訊息著實讓宮裡的三人驚訝,不過這是父親與秦穆叔叔共同的意思,還特意請了周太尉做見證人,褚雪知道父親定是已經思慮周全,便也沒多說什麼,秦遠哥哥成了父親的義子,就等於她重又得了一個哥哥,倒也是件好事。
提到秦家,褚雪忽然想到一件要緊的事,趕忙問母親,“去年許家既能把鄭嬤嬤尋來,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鄭嬤嬤雖然去了兄長那裡,但其他人也難保不會被尋到,這件事情,父親可處理了?”
母親拍拍她的手,道:“為娘正要跟你說呢,從前遣散的那些下人裡,只有鄭嬤嬤與如月跟你姐姐親近,現在如月在你身邊,鄭嬤嬤那邊也沒什麼了,所以這方面,你可以安心,倒是從前那位谷大夫……”
聽見師傅的名字,如月眼睛一亮,仔細地看著夫人,就聽夫人道:“聽聞前不久已有人去過百草山,應是許家的,不過,谷大夫已不在那了,他隱姓埋名,去了他處。”
三人高懸的心這才放了下去。
許家竟然派了人去過百草山?可見他們當真不死心,褚雪相當後怕。不過幸好谷大夫已經離開了,否則,以許家人的狠辣手段,那位老大夫應該很要吃些苦吧。
這邊褚雪才稍稍放下心,卻聽如月開口問道:“夫人,您知不知道,我師父去了哪裡,他可還安好?”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如月這樣關心師父也是人之常情,況且若沒有師父手把手的教導,她現在還是一個一無所長的丫鬟,雖然已經幾年不見,她心裡非常掛念恩師。
褚夫人寬慰她,“你師父現在安好,放心,不過事關重大,我們不方便透露他的蹤跡,你們現在在宮中,有些事不知道也好。”
見夫人如此說,如月放下心來。
褚雪還有些不解,她問母親:“谷辛同父親究竟是什麼淵源呢?作為一位世人難尋的避世名醫,當初能親自為姐姐診病,收下如月為徒,如今竟然又為咱們家的事情隱姓埋名,遠走他方,這實在是筆不小的人情啊。”
母親嘆了口氣,回憶起多年前的往事。
原來谷辛原本出身御醫世家,其父卻因多年前的政鬥受到牽連,蒙冤下獄,病死獄中,後來褚霖親自重審了那個案子,為谷辛的父親昭雪,而因歷經家變,這位世家子弟看破人世,寧願隱於深山,專心鑽研醫藥。而又因谷辛視褚霖為恩人,才對其有求必應,幫了他們一次又一次。
回憶完往事,眾人皆是唏噓,見氣氛有些凝重,褚夫人便轉開話題,對如月道:“雖然見不上師父了,但還有故人。谷大夫的弟子程子松,今年參加了太醫院的選拔,聽說成績不錯,再過些日子,就能入宮當差了!”
這倒真是個好訊息,若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