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瞥他一眼,“你背了面袋子,已經夠累了,你這麼小,累的多了會不長個兒的。你放心,我傷的另一邊,再說小羊也輕,沒事。”
冰傑不說話了。
兩姐弟吭吃吭吃上山。
一路,她都沒有勁頭再說話,心情沉重。雖然知道是奢求,有些東西可望不可及,但她真的心動了,對神仙哥哥這樣的男子她完全沒抵抗力。怪不得以前她就從未對男生有想法,原來是他們都達不到她心中的期望。所以當這個人出現了,她就完全沉溺了。可悲的是,既然讓她有那麼高的眼光,為何自身又這麼差呢?以她現在這條件,想搭上神仙哥哥,可不就是天方夜譚麼?不切實際的事,還情不自禁的奢望,那不是自找苦吃麼?唉!
罷罷罷,一次偶遇罷了,至少她見識過他的美麗,從此,她要斬斷那種可笑的念頭,把他當夢中偶像想一想也就算了!眼下啊,吃肉才最重要。
勸慰完自己,頓覺得心頭清朗多了,扭頭對冰傑綻顏一笑,冰傑緊繃的臉這才緩和,剛才阿姐的沉默嚇死他了。
上山比下山慢,兩人走了好久好久,才看到他們的村莊。
“天哪,終於要到了,冰傑,我得再歇一會兒。”傷口太疼,冰雁撐不住,就到旁邊的土堆上坐下來。哎呦這腳喲,肯定都磨出泡來了。不過這一趟,也算是得失兼有吧,換了錢,還見了神仙哥哥,只是說不清見了神仙哥哥算是悲是喜了。不會害她得相思病吧。暈,她不能那麼沒出息。可神仙哥哥的美顏在眼前還真是晃來晃去抹不掉呢,唉。
正惆悵間,忽聞冰傑清著嗓一聲喚,“承峻哥!”
冰雁下意識的抬頭,只見山路上,迎面走來一個高挑的男孩子,他約有二十歲,面容俊逸,神清骨秀,嘴角含著陽光且溫潤的微笑,給人感覺很舒服。他身上斜披著一張獸皮,背上揹著弓箭,手裡提著幾隻野兔和山雞。
原來是獵人哦,會打獵的小夥子還是很帥氣的。冰雁知道應該是熟人,就習慣性的衝他揚唇笑了笑。
“冰雁,冰傑,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們。”獵人承峻走到兩人跟前,一眼就看到冰雁的傷,立即目露緊張,“冰雁?你受傷了?你們下山了?”
“哦,是啊,沒事的,一點小傷。”冰雁敷衍著。
誰料獵人小哥連忙將手中的獵物放下,快速的從腰帶裡拿出一個小瓶,認真的蹲在了她跟前,將瓶裡的藥倒在她的幾處傷口上,又撕下腰間的帶子 ,給她包紮上。動作速度熟練,未等冰雁反應過來,她就被包紮成傷病員了。
“呃,你可真快。”冰雁又感激又吃驚,愣愣的看著他。
男孩眨了眨眼,視線移開,臉上泛出可疑的紅暈,“我打獵經常受傷,這些藥品是必備的。”
“哦,也是,謝謝你哦。”冰雁說完,心中又想起在山下時,自己傷成這樣,那神仙哥哥只說給她錢,都沒用實際行動幫她治治傷,唉,看來男人不能光拿來看啊,實用才是王道。
不行不行,怎麼又想起那人了,忘掉忘掉!
“怎麼會受傷的?有人欺負你們了嗎?”承峻坐在她身邊,爍爍的眸中盡是關懷。
冰傑正要解釋,冰雁卻阻止了他,搶著道:“沒有,走累了滑倒給石頭劃的。”
承峻頓了頓,臉色略為黯然。那傷口分明是鞭子抽的,她是因為怕他擔心還是根本不願給他說?
垂下眸看了看冰雁手中的死羊羔,承峻遲疑了下,還是將自己打的獵物各取下來一隻,略帶窘迫地說:“野兔和山雞,給你。”
冰雁有點懵,又給她治傷又送東西,不對勁,無事獻殷勤,肯定有陰謀。連忙搖頭,“不不不,你打獵很辛苦的,況且我們現在也有羊,你還是拿回家吧。”
承峻的臉色極速下降,緊抿著唇,手提著東西顯得極是尷尬。“你,你不要?”
冰雁求助的看了看冰傑,無奈那小子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她鬱悶了,只得衝著承峻乾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謝謝哈,但是真的不必了。”
承峻很落寞的放回了獵物。
氣氛變得極詭異,幾個人都屏著呼吸不吭聲。
冰雁覺得太彆扭,作勢起身道別,“那個,承峻啊,太陽快下山了,我們得趕緊回家,回見哈。”說著,她瞪了冰傑一眼,逃也似朝前走。
卻突然聽到承峻下了決定似的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啊?
冰雁側頭,看著男孩無辜的模樣,驚怔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