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冰雁既然不能喝酒,就不喝了,多吃些菜。”夫人努力的調合著,真難為她了,不叫上茜朗還好,誰都知道茜朗不是個省油的燈。
果然,他又開尊口了,“都是素菜啊,桌上沒有酒和肉,怎麼稱得上是草原上的漢子。”這話明顯又是在針對那對親母子。
冰雁豎起眉,這丫是不是看著老頭和老大都不在家,剩下一個女流和一個不問家事的佛門男他們母子倆好欺負?他茜朗還真是蹬鼻子上臉的貨!
夫人的臉色沉下來,掃了一眼桌面,看向茜朗,“今日你二哥回家,一切應以你二哥的習性為主,這也是家規和族規。”
茜朗不緊不慢的 一挑眉,“那也用不著一桌都是素吧,有主也要有次啊。”
“將就這一頓而已。”夫人的聲音都在咬牙了,看樣子若不是顧及羽朗,她是不會理會這小子的。直接卡嚓。
茜朗卻突然露出愉快的神情,“對,我當然將就,誰大就依誰嘛。”
怎麼聽他這話裡,都別有意思。冰雁現在真覺得處在冰火兩重天,相對對羽朗的愛慕,此刻感覺跟茜朗更熟一點,於是本能的扭頭小聲訓茜朗,“你夠了!是來吃飯的,又不是爭執的,你是老么,哪那麼多P事!”
茜朗原本傲氣邪氣的氣質,立即轉為了委屈和無辜,如單純的小鹿,一雙水汪汪的鳳眼望著冰雁,若桃的粉唇一嘟,半撒嬌道:“好了了,我會聽話的。”
夫人本是黑著的臉,神色更令人難以捉摸了。
羽朗這一次,居然出其意外的朝冰雁這邊淡掃了一眼。
這一眼如電波般令冰雁暗打了個激靈,她禁不起誘惑迅速回望了羽朗一眼,雖然他已恢復了淡漠,但她的目光還是流連在他臉上,遲遲捨不得移開。
原本暗暗心喜的茜朗,本來覺得在那母子面前跟冰雁親暱似乎佔了上風,但此刻發現冰雁那痴戀的神色,心中猛然一沉,盯向冰雁的視線瞬間結冰。
43,無緣還是有緣
茜朗人小氣場大,冰雁怎會感覺不到,其實她也搞不清為什麼,她這麼怕這小傢伙,對他的視線這麼敏感,反正,從他瞪過來時,她就條件反射的收回了落在羽朗身上的視線。心裡還暗暗慶幸,幸好這傢伙不是她丈夫,不然她肯定成夫管嚴!拍胸,以後一定少跟茜朗見面,免得血壓不穩。
正襟危坐後,她就只顧悶頭吃飯,這裡是他們家的私事,不關她事,不關她事。
於是後半宴席上,再也沒有人妄自說話。氣氛還是沉悶點比較穩妥。
宴後,冰雁首先和夫人告辭,臨行前,也控制著自己不再去瞟羽朗,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茜朗自然是緊隨其後,他本身就不是來吃飯的,他就是想看看這久別的母子會有多囂張。而現在,自然是想多和冰雁呆一會兒。
這二人走後,羽朗也沒有多留,本來夫人是想與他多嘮些家常的,但他只是淡淡起身,言說還有經書要讀,轉回他的院落了。
留下夫人面對著一桌子的菜,本是一顆喜悅的心,也變得辛酸複雜起來。
冰雁出了夫人院,直接朝自己的院中走,茜朗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見她要進院門,才鼓起勇氣一把攔在了她身前。這時候情況是反過來的,沒有外人的時候,好像他更怕她一點。
“你生氣了?”茜朗抿緊唇,瞪圓著眼睛,微怯的緊盯著她。
冰雁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茜朗有點急,“你沒資格生氣,是我該生氣才對!”
果然孩子氣!冰雁心裡笑了笑,搖搖頭,“你別亂猜了,我現在有點疲備,想回去休息而已。”說完想越過他進院門,他卻固執的又攔住她,“是我亂猜嗎?應該是你心虛!”
“你到底在說什麼?”冰雁皺眉,心咚咚跳。他在說她對羽朗的事情,被他看出來了?
“我說什麼,難道你不懂?”茜朗氣鬱的垂下眼,悶聲說了句。
冰雁怕他再說出什麼驚天的話,有點急躁的道:“夠了,我沒空跟你亂扯,你讓開,我要回了。”
茜朗敏銳的捕捉到冰雁眼中的厭煩,他心頭一個激靈,連忙轉了態度,亮出一個乖巧的姿態,“好好好,是我亂猜,我說胡話,我錯了,彆氣,彆氣哦。對了,冰雁……你的腳,好些了嗎?”
冰雁眨了眨眼睛,差點兒不能適應他的轉檯,目光下意識的瞅了瞅自己的腳,點了點頭,道:“快好了,只要不亂扭,慢一點兒,可以正常走。哦,謝謝你的藥哦,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