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彥活佛伸手相扶,“羽兒快起。”
羽朗起身抬頭間,臉上蕩起一抹欣喜和純真,語速也比平時輕快了幾分,“師父怎會如此突然,為何不先寄封信來,讓羽兒前去迎接?”
“不必麻煩。”洛彥活佛溫和一笑,眼神留意的在羽朗眉眼之間一掃,臉上閃過驚喜和了然。
“師父快進屋坐。”羽朗輕攙扶著師父走向正堂。在師父面前的姿態,顯現了從未流露出過的靈動和雀躍,仿若從天上回到凡間。
活佛在屋裡環視了一圈,坐到了椅子上,霖其端上茶,羽朗親手倒茶,敬上,“師父,此行可是有何要事?”
活佛擺了擺手,“沒有,為師就是來看看你。”
羽朗略怔,隔著兩座山,專門來看他?遲疑了一下,他笑了笑,說:“師父來的正好,羽兒也正想要回寺院呢,正好同師父一起回去。”
活佛聞言,側首朝他瞧來,臉色有些怪異,“你真是這樣想的?”
羽朗頓了頓,肯定的答:“是。”
活佛望著他笑了,笑的有點莫名其妙也別有深意,“你這孩子啊,在家幾日,學會哄師父了,果然一入世俗就活泛了些。”
羽朗更不懂了,眼中露出一絲委屈,他何時也不是木頭啊,只是性格淡然,得看能不能遇上讓他高興的事。“羽兒怎敢跟師父說胡話?”
“呵呵呵……”活佛笑著拍了拍他,“你就算再說胡話也沒用,為師這是要雲遊四海呢,順道過來看看你而已。”
羽朗驚訝,心中一沉,急切問:“師父要出遊?怎會如此突然?這一去,要多久?羽兒何時能再見到師父?”
活佛抿了口茶,一身的悠閒自在,“那可不一定,有可能是三個月,也可能是三年,說不定也會是三十年。”
羽朗顰緊眉,緩緩低下去的神情帶著茫然和憂愁。
活佛斜了他一眼,也漸漸收斂了笑容,眼神用心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意味深長的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羽兒,你已不再需要師父了。”
羽朗渾身一震,急忙起身,作勢要拜,活佛眼疾手快的托住他,溫聲道:“你聽師父慢慢說。羽兒啊,你眉心已現情結,想是已尋得心儀的姑娘了吧。”
羽朗臉色一變。
“既然有了心儀之人,又怎會再隨師父回寺院呢?師父也終於可以無牽無掛的四海雲遊了。”活佛斜睨著他的眼睛裡滿是寵溺和暢快。
羽朗呆滯在當場,竟然微張了張口,辯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強行穩定心緒,心思微沉,悶聲否認,“師父誤會了,羽兒並無動凡心。”
“誒?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忘了為師是為何讓你下山?”活佛擺了擺手,笑的不甚在意,“師父也不懂情感之事,所以這個情劫只有你自己悟、自己解。”
羽朗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師父,我……我只想回寺院潛心誦經。”
活佛一皺眉,拍了他一下,“羽兒何必如此強迫自己呢?為師可是很為你高興的,土司夫婦也不想你一輩子為僧,不然為何讓你入俗家?羽兒啊,凡俗事既然來了,就是與你有緣,應該坦然面對,不必束縛內心,可以隱忍迴避,否則吃苦的是你呀。”
羽朗驚慌失措的神情之後,是無可奈何的沉默。伴隨著垂落下來的雙肩,也聚起了一層落寞和悵然。
活佛見他這神態,不由疑惑,問:“可否告知師父,是哪家女子?”
羽朗倉促的抬眸,又迅速的垂下,眼睛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慮。
霖其在一旁看的著急,搶話頭說:“活佛,是……”
羽朗凌銳的轉臉拋了他一眼,他立即憋住了。
活佛眯起了眼睛,“不說也罷。”羽朗頓了頓,有些窘迫的解釋,“師父不要誤會,是羽兒自己尚未著實,不敢確定,其中曲折,還望師父體諒。”
“無妨無妨。”活佛似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又正了色,詢問:“羽兒這些時日佛經翻的如何了?去取來為師看看。”
“是。”羽朗聽話轉身走出門,去書房取佛經。
活佛轉回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以眼神示意霖其,霖其也是知道活佛看似嚴肅,其實還是很八卦的,更何況是對自己唯一愛徒的事情,更是上心,於是很上路的湊上前,小聲道:“活佛,我家少主許是對我們少夫人動了凡心了。”
“少夫人?”活佛臉上的神情出現了短暫的愣怔,既而,是驚喜,疑惑,擔憂的轉變,到最後只得嘆了口氣,“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