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留情面,你喜歡爽快和坦白,她既然不說,那麼,也許從頭到尾是他在誤會麼?曾經,他知道她不是主動的愛上他才嫁,他知道他們的成親有他的強勢促成,但是,他那時清楚的感覺到,她就算不愛,也不討厭,甚至後面,她是願意和他相處的,他得意自己一點點征服了她,他曾經愉悅的體會著她一點點靠近他,幸福的等著愛情來了……卻不想,一個措手不及的急轉彎,她就再也走不到他的行線上來。
他後悔過,自責過,他不該大男子主義,抓著一點懷疑就不放,他不該和她負氣,不該把原本可以抓來的幸福卻因為自大而丟棄了。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是嗎。
冰雁悄悄抬眸,看著美朗那一臉的蒼茫和滿眼的迷茫,她也心痛了,她不想傷害美朗的。但是,她自認無法像這裡的女人那樣強悍,可以一顆心分成幾瓣,那樣的日子對他們都不公平,她不想把這七尺男兒一個個逼成妻奴!美朗是天地男兒,應該戎馬金戈,馳騁戰場,怎麼能在家裡天天為了兒女私情糾結,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閉了下眼,她的神情淡定而堅定,沉著聲音說:“事已至此,何須多問,回去以後,家法國法,我都願意承受。”
美朗冷笑了下,面上是氣急敗壞到麻木的神情,“家法國法?很好,你還真行,願意當著全天下人,宣佈你從大少夫人,而轉為三少夫人,可真夠光彩。”
冰雁微吸了口氣,她不是不顧慮的,愛,她可以很堅定,可是同在一個家裡,她突然轉變這樣的身份,是挺尷尬的。
茜朗無聲的握緊了她的手,擔憂的望著她。
“美朗,對不起,我意已決。”冰雁狠心的說出最後的選擇。
“哈哈哈……”美朗仰頭大笑,突兀刺眼的笑聲迴盪在山谷間,帶著蒼涼和悲傷。“你意已決?你意已決?呵,冰雁,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你們想雙宿雙飛?真是痴心妄想!”說完,突然用力轉身,踩著沉重的步伐大步朝山下而去。
“美朗!”冰雁驚叫一聲,無奈的看著他利落的上馬,甩馬繩,頭也不回的朝遠處奔去。她知道,一時半刻,他無法接受,也不甘接受。就算拋去愛情,驕傲如他,怎會承認失敗!更何況,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用心愛著她。
看著他策馬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那挺直的脊樑是多麼的脆弱,天色已經越來越暗,山谷中他的身影已餘下一個飄逸移動的輪廓。
冰雁呆滯著,眼淚在臉上冰涼冰涼,縱使她知道,當和美朗說清的時候,肯定會很痛苦的,分手傷的不會只有一個人。她本來打算,回去後找時機再說的,儘量將傷害降低到最小,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下的坦白,是有著另一份的痛,和措手不及的無奈。
“冰雁……”茜朗緊緊的抱住她,輕輕吻去她臉頰的淚,顫聲低喃著:“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會這樣,冰雁,其實我真的,真的沒關係,只要大哥他接受我……”
“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冰雁悶聲打斷他,瞥了他一眼,“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打算。”
茜朗的眼中啪的亮了一下,但立即變得羞澀和溫柔,“我知道你疼愛我,我很幸福,但是,我不想讓你為難。”
冰雁嘆了口氣,再轉頭看了那消失在夜幕下的影子,慢慢的從地上起來。茜朗體貼的幫她拍打著身上的土,輕揉著她的膝蓋,“凍到了嗎?回家我用熱水給你敷一敷。”
冰雁這才看向他的臉,雖然天黑了,還是能看到暗影,“你呢,疼不疼?還有身上,打到哪裡了?”
茜朗握住她的手,深情的望著她,搖頭,“我沒事。我傷的是身,大哥傷的是心,讓他發洩發洩,也是應該的。”
冰雁無言的望著他。他溫婉一笑,摟住她轉身,“我們回吧,天黑了很冷。”
冰雁點了點頭,隨著他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來,扭回頭看向美朗消失的遠方,心裡不由的低沉,哽咽道:“也許真不該和他吵,天這麼黑了,走山路太危險。”
茜朗神情微變,“你後悔了?後悔也沒關係。”
“我就是擔心他,他這樣子回去,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會永遠不安心。”
茜朗望著他的眼睛裡迅速騰起一絲惱火和氣鬱,嘴角輕不可見的揚起一刻嘲諷的弧度,幽聲說:“大哥武藝高強,常年在山谷中打滾,野外行軍經驗豐富。就算遇見野獸,他還帶著刀,騎著馬。就算迷了路,他也能等到天明。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冰雁聽著他這一番話,敏感的聽出了他的酸意,驀地想起他小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