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讓霖其抱他到西房。”
“哦,那行。”冰雁放心了,又專心的給茜朗抹汗,手指輕輕地撥開他額前的髮絲,眼睛深情的看著他的臉,然後握住他的手柔聲念著:“茜朗,你要堅強哦,這兩天好好休息,好好養身體,然後早些醒來,不要讓我擔心。”
霖其小心的瞥向羽朗。羽朗平靜的望著冰雁,眼底冰封著淡淡的哀傷。
“我,我先抱三少主回西房吧。”霖其急於打破那兩人間的親密。羽朗回神,抬了抬手,“等一下。”說著起身,輕步走到藥櫃前,分別拿了兩瓶,取出兩顆半透明的珠子,一顆白一顆青,回身走到床邊,一隻托起茜朗的下巴,將藥塞進唇間,再給茜朗的頸下兩邊點了下,藥吃下去了。
霖其上前來,慢慢地抱起茜朗。茜朗這麼大個少年,在霖其的手上竟一年不顯得吃力,反而更加襯得他纖瘦柔弱。“小心點,慢點。”冰雁在一旁亦步亦趨的跟著,不時的叮囑著,那滿眼的關切,滿臉的珍惜,以及那全神貫注的愛護,全部看盡羽朗眼裡。
他不該不舒服的,冰雁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茜朗正需要關懷,她給茜朗全部的好也是應該的。雖然這樣勸自己,可低下頭來,還是能感覺到喉嚨的酸澀。
霖其抱著茜朗進得西房,將他輕放到床上,冰雁連忙拿了床尾的被子,給他蓋上,然後對霖其說,“我陪茜朗一會兒。”
霖其點了點頭,出去。練功房,羽朗正以手臂支撐著桌面,眉頭緊蹙,氣息急促,額頭也滲出一層汗珠,霖其見狀驚慌的跑過去,“少主,你怎麼了?”
羽朗抬起頭,臉色煞白的可怕:“耗太多內力,有些吃重。”
“再吃一顆雪靈珠!”霖其說著又要去拿,羽朗阻止,“你幫我調一下。”
“恩,好。”霖其連忙站在他背後,以手製氣,推向他後背,緩慢平衡的傳送著內力。羽朗微眯著眼睛,緩緩揚起頭,虛到疼痛的身體終於得到了緩解,全身的經絡漸漸通暢鬆弛,呼吸也變得平穩。
霖其及時收手,看著他的臉色,一邊給他倒水,“少主,好些了嗎?”
羽朗睜開眼睛,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勉強微笑:“好多了。”
霖其放鬆的同時,又浮現出些埋怨,“少主,你太用力了,明知道不是一時三刻的功夫,你可以慢慢來啊,這樣多傷自己!”
羽朗輕嘆了口氣道:“不,茜朗的傷比我想象的還要重,我為他祛毒的時候,他有很強烈的反噬力。他中的毒雜亂,已經把他的身體機能損害到沒有條理,若我不盡力給他治療,他以後要受的苦會非常大。”
霖其聽得驚愕,“這樣!可是,少主你也要保重你的身體啊。”
“所以,我決定去尋找兩種靈藥。一種是要徹底治好他內傷的峭壁霸王花,另一種,則是能治他面板傷的獸龍角。”羽朗說的輕描淡寫,霖其卻驚得變了臉,“不可!少主!獸龍角,你絕不可去碰!獸龍兇猛,你就算沒損元氣,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太危險了!峭壁霸王花我可以代你去找,但獸龍角絕對不行!”
羽朗望了望他,堅定的搖搖頭,“我既然給茜朗治,就要全部治好。”
“那只是外傷啊,不值得冒生命危險!”霖其急的眼都紅了。
羽朗垂下眼簾,絲毫不妥協,“我已經決定而來。”
“少主。”
羽朗一抬手,“去吧,準備飯菜,讓冰雁留下來用餐。”
霖其不甘的瞪著他,胸口重重的起伏,看著他這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真是生氣!“少主,你為了他們舍已,可看看他們,故意在你面前卿卿我我,如膠似漆,你這是為他們做嫁衣,值得嗎?”
“為自己的親人捨己,有什麼值不值得?”羽朗正了色,嚴肅的叮囑,“霖其,這個時候,無需計較。”
霖其努力的壓下情緒,只是眼裡還是帶著濃濃的擔憂,“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不會的,你要相信我。”羽朗一臉的雲淡天高,胸有成竹。
霖其萬般無奈,重重嘆了口氣,放低聲音,“好吧,我去吩咐廚房了。”怨氣的瞥了他一眼,悻悻的走了出去。
羽朗暗自調息了一會兒,覺得身體狀態比較穩定了,這才起身,到窗前的盆架前拿了布絹站了水,將自己的額頭,臉部和頸間細細擦拭一遍,低頭稍微整理了下衣服,感覺清爽了些,這才抬步走出練功房,去向西房。
救茜朗固然是最重要的,但也因此,冰雁才會多逗留在這裡,他才有更多機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