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臉色又恢復了些潤色,眉心展開,似乎舒服了不少。冰雁心裡舒了口氣。冰雁心裡舒了口氣,愛憐的輕撫他的髮根,“睡美人,可以醒來了。你這麼淘氣的人兒,在這裡躺著多憋屈啊,我看著都心疼,真想將你吻醒啊。”
沉睡著的茜朗恬靜乖巧,如瓷般的小臉,纖長清奇的身骨,精美的像藝術筆下的小王子,沒有悲傷、沒有憂愁,可她不喜歡這麼安靜的他。
她喜歡動起來的茜朗,喜歡那個囂張的昂揚的幼稚得無法無天的茜朗,那個倔強的心傷得肝腸寸斷的茜朗,她寵他的微笑如清水,憐他的落淚如萍碎。她要的是一個活蹦亂跳有笑有淚的茜朗,她不要他默默的躺在床上忍受著病痛和孤獨。不管在別人眼裡他有多壞多陰險,他都是她最愛的那個茜朗。
緩緩傾下身,輕輕吻了下他的唇瓣,軟軟的涼涼的,柔到人心窩兒中。忽而間卻想到,好像還有霖其在吧,彆扭的匆匆回眸,卻撞上了亭亭玉立站在門外的羽朗。
“你來了。”羽朗淡淡的問候。
冰雁連忙報以羞赧一笑,回頭將茜朗的髮絲攏攏,往上拽了拽被子,這才站起身,朝羽朗走去,“你不會是在等我吃飯吧?”
羽朗的表情很難表述,嘴角猶豫著輕扯,想笑似乎又很困難,眼神溫婉中有點無神,整個人的狀態有點遊離。
“走吧。”冰雁越過他跳出門,忽而又覺得不對勁,回過頭來仔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了?”
羽朗定了定神,立即揚唇一笑,“沒有。”
冰雁納悶,他昨天不是神采飛揚的麼?怎麼過了一夜又回到解放前了?臉色乾冷神色朦朧,就連笑,都一點也不真誠。“是不是……昨天用功太過,累著了傷著了?”冰雁問著,眼中露出些歉意來。
若是昨天,這份歉意看在羽朗眼裡,那是關心,而今時,卻是實實在在的客氣。心酸的同時,他已只有接受。誰叫這份感情在如海浪來時,他置若罔聞,如今,是對他的懲罰。辛苦、痛苦,唯有自品。“我沒事,只有點疲乏。”
“哦,那你要注意休息。”冰雁也只能囑咐一句,便沉默著和他一起到了正堂。中餐的飯四菜一湯,兩葷兩素,色味俱佳。因了羽朗的沉靜,冰雁也不好像昨天那樣喳呼了,規矩的坐好,謙笑著說了句:“那我吃了。”這才拿了筷子,悄眼瞥了瞥羽朗後,開始吃飯。
冰雁的拘謹讓他很難過,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她會更拘謹,這不是他想要的相處方式。就像他昨天說的,哪怕她真的無意,他也會真心待她。所以,多少心事壓心底,強顏歡笑,優雅的如昨日那般,為她夾菜,閒談慢語。“見你也眼底發青,因為擔心茜朗沒有睡好覺吧,要多吃些菜。一會兒,可在裡面休息休息。”
“呵,不用了,我今天早些回去歇就行了。”冰雁見他平淡無恙,便也沒多想了,只是還是比昨天矜持了些。
羽朗默默看了看她,沒再多話,不緊不慢的繼續吃飯。雖知無奈,卻知不可強求。
飯後,冰雁就一門心思的又轉回西屋了。羽朗遲疑片刻後,還是緊隨了其後。弄得冰雁也覺得彆扭,看他分明不開心,或者說心事重重,他怎麼不去辦自己的事情,非要不尷不尬的陪著她守茜朗呢?事實上,她也不怎麼想他在旁邊,她還是想和茜朗單獨守著,這樣她可以自由的想說什麼說什麼,想摸他哪裡摸那裡……呃,請不要想歪了。
兩個人就這麼在西屋一坐一站,冰雁的不自在羽朗還是察覺了,僵持了會兒,他終是撐不住那麼厚的臉,便出言撤退,“冰雁,你在這兒,我先去書房了。”
冰雁心頭大喜,幾乎是大鬆了口氣,有點急切的應:“好啊好啊,你去忙吧,我有事會叫霖其的。”
看著冰雁這麼歡送他,羽朗苦澀一笑,轉身,大步走向門外,冰雁瞅著他高挑的背影,不知怎麼竟覺得周身透出的不再是光暈,而且沉寂的沮喪。心裡頓品出一絲苦味。
“少主!王為了!”羽朗心沉沉的剛一踏出門,就聽得霖其大聲通報,頓時眉頭一顰,面容凜冽起來,再抬頭時,就見騰波土司邁著矯健的步伐如風而來,一見羽朗,神情凝重急切地問:“茜朗在這兒?他怎麼樣了?”
羽朗斂了斂神色,淡淡笑:“還在昏迷。”
“快,帶我去見他。”
冰雁在屋裡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由有點驚慌,一定是昨晚她給美朗說了,土司才知道的,不過頓時又覺得安慰,土司王還是關心茜朗的呀。剛剛站起身,就見土司王和羽朗先後進門,她連忙站直俯首,“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