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愛,可是自己的這份情,無處依託,雖然他也能承受住寂寞,可如果連試都不試,豈不是像霖其所說,對不起自己的感情,恐會遺憾終身。
他總結上次她的逃避,後悔自己不該在茜朗重傷的時候找她,茜朗身體不好,她更沒有心思理會他,於是他耐著性子,也在一遍遍思量中,等到了茜朗的傷好,等她能清晰能理智的看待自己的情緒,再走到這裡來,跟她要一個答案。
但是當現在面對她,望 著她清麗的笑容,他又猶豫了。
他自問,在他曾經的宗教學涯中,只用一顆清目已閱人無數,又因他精通星相算卦,更是能通曉各色人的心思,只是從不屑於放在眼中。也就是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放在心上,不用心去想。可這一次,他唯一在意了一個人,卻永遠也看不懂她的心思。雖然她的心思也很單純,但萬事通的他在她面前,所有的本事都是不作數的。
不看他對茜朗溫柔的時候,他覺得這樣相對也很好,他喜歡他們自然的相處,不想因為自己的索求而令她為難,不想她對他的眼神改變,不想她逃避,不想她遠離。
隱隱的,他也悲哀,為何那些時,她情深深雨濛濛的追著他時,他沒有在意……
“羽朗?”冰雁小聲的喚了句,有些怯弱的朝他看過來。平時羽朗是話少,兩人也經常相對無言,但他既然把她叫出來談事情,卻久久不開口,又一臉的嚴肅,不免,讓人心裡打鼓。“是不是,是不是茜朗有什麼不好的事?他的病?有狀況嗎?”
又扯到茜朗身上去了,難道在她心裡眼裡,他們之間,能聯絡的只有茜朗了嗎?
羽朗無奈的吸了口氣,側頭看向她,“沒有,跟茜朗無關。”
“那就好。”冰雁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這些天,真是勞煩你了。恐怕耽誤你不少正事,你本是清淨的性子,卻總讓你跑來跑去。”
“救人是大事,況且救的人又是我弟弟,無有怨言。”羽朗淡笑了笑,抬頭看向樹梢,那裡有一隻小巧的黃鸝鳥,在枝頭蹦來蹦去,活潑的就像曾經的她一樣。“人都會變的,我是,你也是。”
冰雁斂眉,一時鬧不清羽朗的突然詩意為哪般。
“你曾經問我,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茫茫人海,能有此一遇,現在看來,確實是難得的緣分。”
想起過去,冰雁也有幾分感慨,“我還記得你說,緣分是空的,什麼都是空的。”說一點點都不怨恨,是不可能的。畢竟是自己曾經的一腔熱情。
羽朗臉上閃過一抹愧疚和窘迫,側低頭瞄向她,“之前是我的錯,請你原諒。”
這就客氣了是吧。冰雁乾乾一笑,“過這麼久了,早就忘了。”
“我沒有忘,反而越來越清晰。”羽朗濛濛的望著她,說不出的飄渺動人。“那時的你剛烈肆意,奔放自由,實是令人豔羨。”
“我現在也很剛烈啊,只是嫁了人,當然要收斂一些,再瘋瘋癲癲的,不是有點傻了嗎?”冰雁抿著唇笑,抬手扭斷了伸進亭子裡的一根綠枝。
羽朗彎眉一笑,“不會,怎樣的你都是你。外表怎麼變,人的內心不會變。”
冰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跟他這種人聊天真繞彎子,一會兒變,一會兒不變的,閒的。
羽朗靜靜望著她,眸色迷濛柔軟起來,“若能讓你一直肆意的快樂著,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冰雁意外的看向他,目露疑問。
“因為我喜歡你。”羽朗坦然的輕聲說。
冰雁倒吸了口涼氣,腦子裡轟的一聲,半天回不過神。這個羽朗,為什麼總是能讓她發懵。“你,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羽朗再一次,深情而篤定的望著她說。
冰雁眼睫毛輕顫了顫,竟是無法迎對他的目光,迷迷糊糊的垂下眼簾,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在說什麼啊?喜歡她?喜歡她……呼,深呼吸,淡定淡定,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評定羽朗,他所說的喜歡她,一定是覺得她人好,時候單純的欣賞與羨慕,聖潔的神仙哥哥是不懂那男女之情的,她不能用凡俗的眼光定位他……
尷尬的衝他扯了扯嘴角,笑的極勉強,“謝,謝謝你。”說完,她還是沒有勇氣再面對他,竟鬼使神差的轉過身,逃避的跑下亭子,往回路奔去。
“冰雁!”羽朗急迫的喊了她一聲,最終也只有無奈而痛心的望著她遠去。他沒想到她突然跑掉,沒想到她就丟了句謝謝就走了,這算什麼?她說謝謝,是婉言拒絕嗎?或者,是他嚇著她了嗎?他這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