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羽朗聲音一冷,霖其再不敢多話,溜溜的去拿了。
撐了傘,霖其不得已推著他出屋門,雨這會兒有點大了,羽朗又是坐在輪椅上,一人傘根本遮不了兩個人,霖其已經儘量將傘往前傾,可是一看,羽朗的衣袍還是淋溼了。“少主,你看這……”
“無妨,快走吧。”羽朗絲毫不在意。
“可是你的腿本來就有傷。”霖其不忍,乾脆將整隻傘都遮在他身上,自己幾乎一點沒打著,無情的雨淋在身上頭上,冷嗖嗖的。
羽朗回頭,歉意地看他一眼,“再去拿把傘來。”
“少主,要不別去了,你不方便,我去接少夫人行不行?”霖其是真心心疼自家少主啊。
羽朗微顰了眉,“霖其,你越來越婆媽了。”
霖其嘴角抽了抽,無奈的將傘遞給他,正想轉身回屋,余光中卻見院門一閃,閃進一個紅花傘來,那傘下,不正是少夫人還是誰?“少主!你看!少夫人來了!”
羽朗驚喜的回頭,果然見冰雁一臉喜盈盈的舉著傘走過來,小臉被傘映的紅通通的,髮絲沾著雨絲,潮潮的,竟是別樣的美膩動人。
“冰兒!雨這麼大怎麼來了?快過來,到屋裡去!”羽朗又興奮又激動,又心疼,幾乎有點語無倫次了,恨不得從輪椅上跳起來將心上的人兒抱進屋,不讓她被雨水淋溼。
然,冰雁瞧見他的衣衫溼了後,臉上笑容收斂了,“還說我,你看你自己呀,快,霖其推他進屋。”
“哎!”三人急急忙忙全回了屋,在門口收了傘,霖其幫羽朗揮雨水,羽朗幫冰雁揮身上沾的雨水。
冰雁回頭望著羽朗認真緊張的樣子眯著眼笑,“你下著雨要去幹啥呀?”
羽朗神情一窘,羞赧的笑了笑,霖其那邊插話,“還能幹啥,當然是去找你了。”
冰雁抓了抓頭,她現在真是,心裡也知道,可還是想確定一下,等確定完了,又覺得後悔。她這樣子,是虛榮呢,還是想知道羽朗在乎她呢?
“霖其,讓那個侍女過來,服侍少夫人更衣。”羽朗扭頭吩咐。
“哎。”霖其快速的去了。
冰雁沒來得及阻止,瞥了眼羽朗,“看你,大驚小怪的,我沒溼衣服,倒是你,溼了一大片,怎麼搞的?”
羽朗溫柔的笑了笑,她來了,他一顆心就踏實了。“一時不小心罷了,我換了就好。”
“嗯,不過,我覺得你這樣的雨天,還是注意保暖比較好,傷勢遇潮氣很容易發炎,會很疼痛。我還是推你去坐床上比較好。”冰雁搖了搖頭,不由分說推起他就往裡間走。
“冰兒……無需。”羽朗猶豫著,遲疑著之間,已被她推到了床前。
冰雁笑著看了看他,“我幫你把外袍脫了哈。”
羽朗神色一怔,冰雁已又不由分說,開始解他的腰帶。“冰兒……”
門口領著侍女梅朵剛踏進門的霖其,一眼就瞧見少夫人貼著少主在解他衣裳,那親密的程度,嘖嘖,真叫人興奮!連忙以袖子阻止了梅朵,兩人不聲不響地退到了門口,這時候去打擾,找死!
冰雁三下兩除二將羽朗的外袍扒下來,溼了的衣襬甩了甩,掛在了衣架上,回身彎腰細細檢察了一下他的褲腿,還好,沒溼。“羽朗,你這傷腿不能不愛惜知道嗎?”
羽朗望著她認真的表情,有點怯怯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冰雁這才吸了口氣,露出笑臉,然後直接伸出手臂,將他從輪椅上抱起,放到了床上。一回生二回熟,她做這個毫無壓力。然後拿了被子給他蓋好,又將枕頭給他掖在背後,這才滿意地坐到床沿。
羽朗一直乖順的任憑她擺弄他,心裡又緊張又高興,既心疼她的忙碌,又喜歡她的關心愛護,等到她做完後坐到他面前,笑微微地看著他,他才眨了眨眼睛,綻顏一笑,“冰兒,讓你受累了。”
“小事情,應該的。我說了罩著你,得保證你的安然。”冰雁大姐大似的揚了揚臉,笑得一臉得意。
羽朗笑,然後突然又注意到她微溼的髮絲,道:“呀,你還沒換衣裳。霖其!”
“是,少主!”霖其帶著梅朵快速出現。
“快,讓她給少夫人換衣。”
霖其給梅朵使了個眼神,“別愣著,手腳利索點。”
“是,是。”梅朵小心又快速的走過去。“少夫人,奴幫您更衣。”
“好吧。”冰雁無奈,只得隨他們去,配合著梅朵,到衣櫃前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