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案几上的東西全部推開。
所有人都顫住了身子,而離得最近的姬忽卻是神色淡然。他慢悠悠地端起了一杯,微笑著品酒,絲毫不為這即將來臨的暴風雨折損了半分優雅。
“父王,兒臣是冤枉的!”
“臣妾陪伴大王多年,臣妾是怎樣的人,大王還不清楚嗎?”
喊冤聲、求饒聲,此起彼伏。
“鐵證如山,寡人看你如何狡辯!”用力一丟,將呈上的證據悉數砸在了太子的頭頂。
太子愣愣地抬頭,滿地盡是雪白的帕子,承載了他從前和姜夫人傾訴的綿綿愛意,怎會?怎會在此?姜夫人在深宮多年,怎會不知銷燬證據的道理,何況她也不是個粗心之人啊。。。。。。。。
他心跳如故,又不敢去看身旁姜夫人的神色,僵硬著身子,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神色:“父王,兒臣是被陷害的!”
這個時刻,他萬萬不可慌亂,一旦慌亂了,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抬頭,正對著父王,他就是要用毫無懼意的眼神告訴父王,他是冤枉的,他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與他無關的。
“父——”
“陷害?把東西拿上來!”周王厲聲下令。
一個護衛恭敬地呈上了一支斷箭,朗聲說道:“大王,這是在密林找到的殘箭。”
太子瞳孔劇縮。
周王怒拍著案几:“說!”
“是,這支殘箭是此次狩獵專用的羽箭,並無特殊。但此前宮中造箭司並未料到今年狩獵之人數目大增,特呼叫了新造的一批,而新的一批,還在中間加了味香料。此味不易察覺,但若仔細辯聞,還是可以知曉的。大王,臣手中的正是新造的羽箭,請大王過目。”
香料?
造箭司真是用心啊。
來狩獵的都是王公貴族,最好附庸風雅,這味香料一加,倒讓狩獵變得詩情畫意了起來。
太子身形微愣,仿若風中燭火。可笑他的人來回報時,知道姬忽的未婚妻獨自一人入了林子,還帶了個哨子。他想,是天助他也,隨即調動了營中親信,小心行動。
所有馬匹、弓箭、佩刀,全部都是營中撥出,已做到了滴水不漏。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精心佈置的一個局,會漏洞百出!
他眼神暗淡。
忽然,他感覺到面前射來了一道冷冽的目光,眼眸微掀,見到了那人時,他冷笑出聲。
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他,是他最為不屑的九弟——姬忽。
姬忽在笑,優雅地笑,可眼神卻冷得徹骨。那蔓延的冷意,仿若進入一片冰寒之中,凍得人不住地顫抖。
“難道說。。。。。。”太子喃喃自語了會兒,突然像發了瘋般大笑,“好狠,你好狠啊!”他還以為,怎麼入了營帳就那麼容易找到殺了那個女人的機會,原來。。。。。。
周王以為那譏諷的笑聲是衝他來的,他氣得渾身顫抖:“眾卿以為寡人要如何處置?”
太子專橫多年,朝中樹敵頗多,從前都礙著他的身份不敢聲張,今日逮住了機會,怎會輕易放過?
“大王,太子與夫人做出此等醜事,天理難容!”
“是,這等妖婦,懇請大王嚴懲!”
“還有這腹中孽子,老臣請奏大王,為延續我周實血脈,此孽子斷斷不可留啊大王!”
幾位武將言辭激烈,句句都戳到了周王一觸即發的心絃,他面色鐵青,血氣上湧地讓額間青筋鼓鼓地跳動著,一片猙獰的紅色。
啪。
周王聽到了心絃崩斷的聲音。
緊接著,他無可抑制的怒意終於噴薄而出了:“太子不孝,做出有違倫常之事,設計陷害公子夫人,來人,廢去太子之位,流亡邊境!”
周王瞪著跪在地上的姜夫人,心中一悶,繼續道來:“至於你,寡人寵你多年,竟不想你會做出如此醜事,太讓寡人失望了!來人,將腹中孽子,一併杖殺!”
杖殺。。。。。。
是用粗大的棍子猛擊腹部吧?
此時躲在草叢中的趙瑤腳不爭氣地軟了下去。大王居然能下如此狠心,看來是鐵了心要殺了姜夫人了。
身旁的姬允輕輕地托住了她:“姐姐,你沒事吧?”說著,又往後面挪了幾分,現在人多,一點的風吹草動就能掀起風浪。
趙瑤定定心神,壓低了聲問道:“你來我來。。。。。究竟所謂何事?”
大費周章地帶她來此,絕不是讓她僅僅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