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打量了一下這人,看他不像撒謊的,再順便向他們打聽了下鹽城的情況,出來時也跟附近的其他食店詢問了下價格,果然都漲了至少幾十倍。
拿著雲吞麵上了馬車,金燕把她聽到的情況告訴了她家小姐,“那些奸險的人,趁著天災大發國難財,真是太可惡了。糧食貴了,連帶物價也上漲了不少,還讓不讓人好好活了。”
莊祈皺著小臉說,“是真的,我們一路從宜城走來,本以為身上帶了足夠的錢上京城,可後來才發現那錢只夠我們走一半的路,到鹽城,幾乎就沒錢了。就這樣還遇上了強盜,把我們所剩的錢搶光,管家也……”
想起淒涼的遭遇和餓肚子的那些日子,莊祈吃著香噴噴的雲吞麵,眼眶裡有水氣打轉。
孟元蓓拿手帕遞給他擦了擦眼,想安慰幾句,莊祈扭過頭擤鼻涕,突然間像看到了什麼,猛地搖了搖孟元蓓的衣袖,“元蓓姐姐,就是那裡,我上次就是在那打鐵鋪邊上的巷子裡見到他的。”
“哪裡?”兩人驚愕地轉頭,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那是一家普通的打鐵鋪,店面簡陋,門外只有一個面容嚴肅的老鐵匠,在鐵墩上熟練地鍛打鐵鉗。
莊祈說,“刀疤男從打鐵鋪裡出來,拉著刺客到了後巷才跟他說話。”
看來老鐵匠應該認識刀疤男,不過跟刀疤男不是一夥的,於是孟元蓓說,“金燕,你去跟老鐵匠打聽一下。”
金燕聰明地沒有正面詢問刀疤男的下落,而是找了個藉口說刀疤男的遠親找他有事,老鐵匠也不疑有他,把刀疤男的住處告訴了金燕,其實就在附近。
趁著車隊休息時間,金燕帶著莊祈悄悄跑到刀疤男的住處,可那裡大門緊閉,根本沒有什麼人。
疑惑地從窗戶往裡瞄了瞄,傢俱擺設是有人居住的樣子,桌上還擺著沒收拾好的碗筷,估計出門了。
忽聽莊祈喊道,“金燕姐,那裡,我看見那人了,竄進鐵鋪邊的巷子裡了,我認得他,身形也像。”
金燕也看到了個瘦小的身影,那人走得還匆忙,可能發現有人找他,所以急著逃走。於是,馬上回去通知衛隊長。雷厲風行的衛隊長連忙調遣了幾個身手不錯的衛士,追過去搜查。
果然,沒多久便抓到了個形跡可疑的人。
疤痕男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面對眼前眾多手持兵器的侍衛,嚇得不敢說話。
衛隊長親自審問他,審訊前,命人掰開他的嘴檢查清楚裡面有沒有含毒,又把他全身上下利器搜了出來,五花大綁後才開始問話。
孟元蓓則坐在馬車上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說,誰派你們過來的,敢說一句謊話,立馬把你就地正法了。”
疤痕男被綁著,動彈不得,左看右看,似乎很茫然,哭喪著臉說,“長官,我只是個打鐵的,又不認識你們,是不是捉錯人了。”
“還想狡辯,你跟刺客是一夥的,以為我不知道。把那孩子帶過來。”
侍衛們得令,領著莊祈過來認人。
莊祈怯怯地躲在侍衛身後,探出半個小腦袋,瞄了一眼疤痕男,又躲回去。然後指著那人說,“就是這個男的,鬼鬼祟祟跟刺客說話,我親眼見他給了把匕首給刺客的。”
疤痕男見到小男孩時就低下頭不說話了,孟元蓓想他可能在盤算什麼。果然,下一刻疤痕男掙扎著站起來,一頭撞向侍衛們手中的利劍,企圖自殺。
想死?沒那麼容易,就見孟元蓓給金燕使了個眼色,金燕領命,從馬車窗戶彈出一塊小石頭,剛好打中那人的膝蓋窩,讓他失重栽在地上。
衛隊長早有預見,他一動便用劍鞘重重地敲在他腦袋上,趁他暈乎乎時命人壓住他,用木條塞住他嘴巴,防止咬舌。
孟元蓓慢悠悠地掀開簾子,帶著滿臉的純真笑容走下來,“我真好奇,到底是誰值得你們為他賣命?”
一步步踱到刀疤男面前,孟元蓓嘴角微揚,臉上有種轉瞬即逝的狡黠。
“孟小姐,小心他。”
刀疤男惡狠狠地瞪著孟元蓓,嘴上嗚嗚叫。
“沒事,他傷不了我。”纖纖玉手一伸,不知何時多了一顆小藥丸,“我跟你們都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呢?我何其無辜。”
隨即轉動刀疤男嘴裡的木條,順著縫隙一下把藥丸拍進去,小聲說,“你說出主謀是誰,我可以讓你痛快點。否則……”
刀疤男自詡天不怕地不怕,死都不怕,會畏懼一個小丫頭?可見到孟元蓓眼中閃過的虐意後,不知為何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