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是廢話,可孟元蓓腦袋一瞬有些空白,只本能地問出這句話。心中驚懼,這人居然無聲無息地進入了殿內,她卻渾然不覺!太可怕了!
洪不回答,大手依舊非常有力地握著她的手腕,“你逃不掉,跟我走。”
孟元蓓極力掙扎只是徒勞,這少年看著斯文,可手上力度大得跟乾康有得一拼!單手就能把她牢牢鎖死。
不過,雖然她的手腕被鎖,可手指還是活動的,指甲縫裡還有“三步迷魂散”,她勾了勾唇,“想抓我,看你有沒那本事。”
“啪”的一下響指,藥粉從指甲中彈出,她屏住呼吸。可預料中對方瞬間癱倒的情況沒有出現。
“這點東西對我無效。”洪的聲音冰冷,面無表情。
說罷,伸手一把撕開她裙下襬,她臉色一驚,衝口而出,“你要做什麼?”
“別動!”就見洪迅速扯下一片裙襬當繩子,把她的雙手捆了起來,然後單手將其高舉過頭,扛在肩上。
孟元蓓被這突如其來的綁架嚇了一跳,隨即掙扎得更加厲害,有人綁架自己,怎麼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不停地扭動身體,用被縛的雙手捶打對方,可那人銅牆鐵壁,扛著她走向祈願殿的更高層。
他想做什麼?不是應該下樓嗎,為何往上走?
倒掛在那人身上,孟元蓓終於看出他的意圖,祈願殿頂層有一個天窗,之前一直封著,此時卻大開,一隻巨大的紙鷂矗立在邊上。
她明白了,他要帶著她從這裡飛走。
這麼一走,說不定她就要成為祭品永遠回不來了,就算七皇子再厲害,一時半會也不知道紅蓮教的老巢在哪,到時就算找到她,估計也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我才不要當祭品!”還沒報仇怎可輕易犧牲!掙扎中,孟元蓓照著洪的脖子一口就咬下去。
洪吃痛地“嘶”了一下,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把她扔下地。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盯著孟元蓓,下一刻勾唇冷笑,毫無預兆地把她敲暈。
眼睛無力閉上前,孟元蓓似乎又聞到了那一股似曾相識的松香。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孟元蓓有一瞬的失神,周圍有些昏暗,牆壁凹凸不平,像沒有打磨過的山石。
牆上插著火把,藉助火光,她細細地打量周圍的環境,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簡陋的牢房裡。
牢房內很寬敞,地上是平滑的大石頭,頂上卻是錐形下垂的鐘乳石,面前是一扇緊鎖的木門。
這是個山洞改造的隱蔽處所。猛然想起,她是被洪抓來這裡的,難道這就是紅蓮教的根據地?
用嘴巴把雙手上的繩子咬開,腳上還有鐐銬,不過還能走動。慢慢挪到木門邊,試了好幾次推不動門,鎖鏈很粗,很結實,銅鎖有手掌那麼大。此時若喊什麼“放我出去!”之類的就是智障。
孟元蓓安靜地趴在門邊,從門上的小窗格子往外看,外面是條黑漆漆的通道,也只有點點火把光,沒有一個看守,看不見更遠的地方。
“什麼鬼地方,陰陰溼溼的,惹得人背脊發涼。把老巢建在這種地方,難怪七皇子和葉靖一直找不到。”
不過,說來奇怪,如果這裡真是紅蓮教的老巢,怎麼一個紅衣衛都不見?是他們傾巢而出了,還是太放鬆她了,都不屑找人來看守?就不怕她因此跑掉?
環顧了下四周,牆角下只有些細小的碎石和稻草,什麼逃跑工具都沒有,拿這些東西砸開銅鎖幾乎是不可能的,牢房內也沒有天窗之類的,怪不得如此放心。
不過,孟元蓓哼笑,她從小被父親孟��匭『諼藎�諤優苷饈露�纖�墒薔�櫸岣壞摹�
蹲下來,仔細摸了下腳鐐的構造,確定了鎖孔位置和形狀後,孟元蓓從髮間拔下一根細小的銀簪,用尖利一頭卡在孔裡,然後慢慢轉動。這是她小時候練就的開鎖本領,後來在金燕的指導下更加爐火純青,很快咔嚓一聲,鎖開了。
開啟腳鐐後,她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確定無聲後,撈起大銅鎖,以同樣的方式運作起來。
哼,區區兩把鎖想把我孟大小姐關住,開玩笑。沒多久,銅鎖咔嚓一下,也開了。
“紅蓮教不外如是嘛。”
可還沒高興完,門外卻突然發出一陣笑聲,很輕很沉,可卻聽得人心裡發毛。
“孟大小姐真是多才多藝!”
孟元蓓心頭猛地一跳,又是那股淡淡的松香。
“雕蟲小技,讓洪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