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瓜葛,不過這瓜葛瓜的好,他們蘇家又能大賺一筆銀子。
趙氏商賈之家,想得就是利益,直白又簡單,打發人去叫蘇怡香。
回來的人說四姑娘病了,出不得門。趙氏就親自跑了一趟,對著她說你爹臨走時不是將金陵城裡的布莊都交給你打理了嗎?趙府裡有這麼大的一筆賣買,你怎麼不吭一聲?
蘇怡香能說她娘眼裡只有銀子嗎?不能,她躺在撥步床上,身上蓋著薄薄一層單被,頭上撫著棉巾說她昨夜裡受了風寒,有些不舒服,現在正在發燒,不能出去。
蘇玉鳳從屋外走進來指責她不為趙氏想,讓孃親親自來求她,蘇怡香道:“你也是蘇家的女兒,你去也成啊?”
蘇玉鳳這是瞌睡遇了枕頭,一撥腳就出了門。蘇怡香對著趙氏道:“娘,二姐代我去了,你先歇著吧!”
趙氏就知道蘇玉鳳心裡沒想的那麼純。趕著出門去攔蘇玉鳳,蘇玉鳳已經乘著自家的轎子去了西街的蘇家布莊!
蘭芝撇著嘴看完了娘三個的一場小相會,轉身對著還躺在撥步床上的蘇怡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是多好的機會,這是多好的機會,你說說姑娘你怎麼能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二姑娘呢?二郎神可只有一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姑娘這一讓,二姑娘還能再放開手麼 ?”
蘇怡香從頭上取下溼著的棉巾,扔在一邊的方几上,趙氏心思她知道,不讓她出去不可能,這一趟蘇玉鳳肯定鎩羽而歸,她得端著些架子,雖說這是家裡的事,她是萬萬不敢推辭,蘇興之把這個家的一半交到她手裡,她不能沒個章程,不能沒個度,可是趙氏聽了閒話能來個興師問罪,今兒個過了這一道,如果不想個辦法,她這個孃親還會重蹈覆轍,舊事重提,這事是誰告訴她的,這訊息太靈通,蘭芝不會將自己在外面的遇到的事兒說出去,可是這樣精細的內情,是怎麼知道的,蘇怡香心裡有計較,不聽蘭芝在那裡嘰嘰歪歪。
她從撥步床上坐起來,想想昨天那個趙公子那雙乾淨紋理顯現的手,託著布樣子搭在他肩頭的時候,他好似鼻尖兒觸著她的脖子動了動。她這人對這事敏感,她身上的那縷香,沒辦法根除,帶著它走動,免不得讓人多想。當初趙氏就因此還說過她是妖孽的話,這香是個軟肋,她得想個辦法遮掩!
蘇怡香換了衣裳,將發紮了個馬尾又束起在頭頂插了支玳瑁簪,讓蘭芝拿了龍涎香裝在香囊裡,這香味足,近前的人很容易聞到,這樣就能讓她自身帶著的香味沒在這龍涎香裡,這是她為了保護自己做的一層防護,女孩家出走應酬,難免和那些臭男子近距離交集,怕被人盯著不放!想起昨日存著僥倖,是端午節,一點兒女兒家的心思,放任了自己,現在再不能了!
蘇怡香想到現在還不知在哪裡的前世父母,抿緊了唇,她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這一世的父母生養了她,她得好好孝敬著,可是,前世裡的蘇家遭了那樣的大難,自己死得又不明不白,既然老天爺讓她重活,她怎麼也得弄個明白,他爹到底是怎麼獲罪的,爹孃和三個哥哥到底是死是活,當年到底是怎麼被聖上叛了罪,她自己是誰害死的,總得有個結果!
蘭芝守在屋子裡,太陽大起來,屋子裡讓人加了兩塊冰放著,外面像個火爐,搭起的四方格窗裡卻吹進清風徐徐。
不過一個時辰,蘇玉鳳果真回了宅子。
六月的金陵像個火爐子,蘇怡香坐在轎子裡,身上漸漸有了汗意,擱在四方小天地裡,撩起身邊的窗紗,向外望去。十五年的金陵生活讓她多了些江南的溫婉,她的身子是江南標準的柔婉型,可是靈魂還帶著北京城的味道!這熱勁兒每年都讓她不容易熬出去!到了這時,就想念北京的天,可是北京的天有時是風沙肆意,她又覺得這一世裡生在這金陵也是她的造化!
蘇家布莊裡的人等的焦急,那一雙鳳眼乾瞪著蘇家布莊的門面,打外面進來的人,都過了他的眼,就是沒有他想看到的人。
錢掌櫃站在櫃裡望著這趙府的公子嘆氣,二姑娘風風火火地進門來應酬他,三句半話不到,就讓他撅了回去。二姑娘失望透頂的樣子錢掌櫃還記著,趙公子不搭人的傲驕樣兒,二姑娘沒奈何!
他像是眼睛裡沒有看到二姑娘,對著錢掌櫃說我要見的是你家的公子,怎麼來了個姑娘。本公子是男子,不和女子說話,讓你家公了出來,不然,趙家的布料生意,你們就別做了!
蘇玉鳳道:“我弟弟才七歲,我家再沒男子,你能見的就我,公子,生意和誰談不是談,只要是蘇家的人!”
趙府公子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