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醫好我的病,將我帶去了福建,本來想讓我在福建重新開始生活,但我……厚著臉皮,以身掃許,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娶我為妻……”
“你是怕自己被認出身份,所以才不願按受我的邀請?”微月問道。
緋煙點了點頭,“你是正經人家的少奶奶,而我……”
“你真是太瞧不起妹妹了,緋煙,哪個人沒有過去?再說了,成了舟女又不是你自己願意的,生說所迫,誰能奈何?”微月正色說著,“我與你做朋友,是我的事情,關別人什麼事?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也不在乎。”微月沒想到緋煙會是因為這樣才拒絕她的邀請,不願和她一起出現在人前,原來只是為了她的名聲著想啊。
到底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敢在別人面前說出自己那不堪的過去?
緋菸嘴皮顫了幾下,眼淚滾出眼眶,“微月……”
微月走了過去,在床沿坐下,“你現在已經不是舟女了,而是湯馬遜夫人,是一個要當母親的女人,不必再去想以前了。”
“謝謝你。”緋煙泣不成聲,她從來沒被尊重過,有些到畫航去的男子都只當她宣洩的物件,只才湯馬遜會憐惜她,而那些夫人小姐聽到她的名字,除了看不起和鄙夷,再無別的表情,沒有人知道,其實她也想學女紅,想當個普普通通的女子,相夫教子,平淡度過一生。
“快別哭了,有了身孕,可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微月遞上絹帕給她拭淚,輕聲笑著道。
“不哭,我不哭。”緋煙急忙擦去眼淚,對微月道,“上次你不是想喝桂花酒麼?這兩天就能開封了,我讓人去給你取一壺過來?““那敢情好。”微月笑道。
緋煙讓丫環去取酒,“我在屋裡也待了兩天,正嫌悶,不如到竹林去喝酒?”
孕婦步走走也是不錯的,微月笑著同意。
剛走出屋裡,便見到之前見過一次的紫荊踩著碎步走來,神情似很激動,“姑娘,我聽說,您有了身孕?”
緋煙笑著點頭,紫荊馬上哭了出來,嘴裡唸了一句,“感謝天主憐恤。”
聽到紫荊的話,微月眼皮跳了一下。
“你可別來招我眼淚了。”緋煙笑道,看得出她對紫荊的態度跟對其他丫環不一樣。
微月仔細看了紫荊一眼,該不是這位紫荊以前也是舟女吧?
紫荊眼淚似怎麼也止不住,“我是高興,姑娘終於苦盡甘來。”
緋煙眼角又溼潤了,“好了,這都讓微月看笑話了。”
微月對她們露出一個會心的笑意,這種心情她能理解。
紫荊對微月行了一禮,“我去準備些點心。”
和緋煙到了竹林的小亭,丫環取來溫熱的桂花酒,緊荊也瑞來幾樣小吃,有炸花生和魚乾,伴酒正適合。
她們說了一些趣事,沒多久,湯馬遜和谷杭也來了。
這是上次在荔枝灣之後微月第一次見到谷杭,不禁有些訝異,他似子消瘦了許多,眼睛纏著白布,看起來卻依舊清俊雅緻。
湯馬遜知道谷杭和微月已經相識,便沒有多作介紹,倒是緋煙卻有些訝異了,沒想過微月和谷杭會是舊識。
湯馬遜對待緋煙小心翼翼,是準爸爸的態度,見竹園起風,便緊張地要陪緋煙回屋子裡去了。
緋煙抱歉她看了微月一眼,微月卻笑著讓她好好休息。
亭子裡只剩下谷杭和微月了,吉祥在旁邊給他們溫著酒,束河則面無表情站在谷杭身後。
“谷公子,別來無恙。”微月先開口道。
谷杭微微側頭,釋開一個溫潤的笑,“方少奶奶。”
“你的眼睛?“微月看向他纏著白布的眼睛,有淡淡的藥味,不知道是不是很嚴重。
“只是有些發疼,是束河和湯馬遜太緊張了。”谷杭輕聲說著,臉上的表情那樣風輕雲淡。
微月著著他秀美絕倫的側臉,本來很想要問上次李永標的事件中,是不是他暗中幫了她一把,如今卻覺得沒有必要問了。
這個谷杭……根本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吧。
也不是那種有恩圖報的人。
谷杭離開沒多久,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便起身告辭了。
在谷杭離開沒多久,微月也到屋裡去跟緋煙作別。
她以為日子會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直到方十一回來…可是,沒過幾天,福建那邊卻突然傳來暴亂的訊息。
白蓮教的徒眾暴動了,在福建各地起義,朝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