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了,倒是桓昭和瘐涵很說得來,兩人嘰嘰咕咕說了半天私房話,提到桓廣陽和江城定婚之後她們還沒有機會打趣笑話江城,都是扼腕嘆息。
桓昭隨著壽康公主離開之後,還和壽康公主感慨呢,“我沒來得及笑話阿令,阿敏雖見過阿令一回也忘了,我倆都覺得很可惜。”壽康公主微笑,“這有何難?你若想進宮見阿令,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麼。”桓昭興奮,“那我明天便去吧,好不好?”壽康公主卻道:“還是等你姨母病情好了,阿敏有心情了,你和阿敏一起去最好。”桓昭不大明白,“為什麼啊?”壽康公主自然而然的道:“你和阿敏反正也省不掉這一回,兩人結伴過去,笑話阿令一回也就行了。若是分著去,阿令不是要被笑話兩回麼?”桓昭絕倒,“阿母,您這對阿令也太體貼、太關心了啊。”
壽康公主微笑不語。
“阿令還沒有進門,我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會失寵了。”桓昭嘆氣。
“但是你阿兄會美滋滋的啊。”壽康公主笑道。
桓昭抱膝而坐,快活的笑了,“是啊,阿兄到時候一定美的不行了,嘻嘻。”
壽康公主伸手攬過她,母女二人相偎相依,歡欣喜悅。
樂康公主本來病情漸漸好轉了,但是,就在她已經能下了床、行動自如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人意外的事。自從她不慎落水之後安東將軍和瘐涵都是備加小心,對她的飲食起居、日常行動格外留意,但是這個意外他們卻沒有提防住。因為這個意外不是來自別人,是來自樂康公主心愛的兒子瘐濤。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樂康公主漸漸好了之後,瘐濤也就不再躺在床上發呆,也肯出門走動了。太子妃為慶元郡主擇婿的訊息傳到他耳中之後,也不知他是怎麼了,跟安東將軍、樂康公主說他要娶慶元郡主。這下子可把樂康公主氣壞了,“從前她是太子之女時倒還罷了,現在她祖父、父親都去了,雖有郡主之名,其實卻不過是名孤女。這樣的女郎,娶回來對你一點助力也沒有,還會是累贅啊。”瘐濤犯倔,“從前您不是提過讓我向慶元表妹求婚麼?我沒忘記您的話,現在我答應了,我會照做的。”樂康公主七竅生煙,“那時候我讓你向慶元獻殷勤,你不是看不上她的容貌,說不喜歡的麼?我也沒有逼你啊。現在她還是同樣的容貌,並沒有變好看,為什麼你反倒肯了?阿放,你不要氣我,我是不會同意你娶慶元的,死也不會!”樂康公主和瘐濤本來是母慈子孝的,但是落水之後他們的性情都有些改變,樂康公主更加易怒,瘐濤性情卻有些陰沉固執了。樂康公主越是反對,他越是堅持,可憐樂康公主本來病已經好的差不多,又被他氣得病倒在床了。
安東將軍很生氣,嚴厲的訓斥了瘐濤,“婚姻大事不是賭氣,你又不喜歡慶元,為什麼堅持要娶她?”瘐涵也氣的哭了,“如果阿兄喜歡慶元表姐,那當然是可以的。可阿兄你明明不喜歡錶姐啊,為什麼要這麼氣阿母?”父女二人聯合起來,把瘐濤好好訓斥了一通。
瘐濤執拗起來也是很愁人的,樂康公主已經病倒了,他竟然還不敢改口。安東將軍一向是慈父,這回氣得差點卻手揍他。瘐涵一直在抹淚,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阿母明明很慈愛,阿兄明明很孝順,卻莫名其妙會到了今天的地步呢?
其實這件事說來也正常。樂康公主本性是自私的,瘐濤和她一樣,凡事以自己為先。這樣的母子平時還好,一旦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令得他們彼此失望,把天性中自私涼薄的部分釋放出來,就會很難看了。當一向很受父母寵愛器重、有些自負的瘐濤知道他在樂康公主心目中其實是一個廢物,很沒用,他的世界便崩潰了,對父母的感情也起了微妙變化。他愛慶元郡主麼?當然不愛。可是為了和樂康公主作對,讓樂康公主難受,他居然願意娶這位女郎。
因為安東將軍的嚴厲責備、警告,瘐濤沒來得及去到太子妃面前毛遂自薦,向慶元郡主提出求婚的要求。在他一意孤行令得樂康公主府不得太平的時候,太子妃卻意外的得到了慶元郡主夫婿的合適人選:桓大將軍族中有位堂妹嫁到了安國劉氏,這位堂妹從小受舞刀弄劍,性情豁達,嫁的夫婿卻是斯斯文文,工詩能賦,善書法,她的幼子劉定像父親,也是很喜愛文學和書法的。這家人一直在外地做官,近日才回京,因和桓家是親戚,所以和壽康公主一起進宮拜見了太子妃。太子妃在宮中設宴招待,那天慶元郡主也在宮裡,和劉定談的投機,劉定做了一幅畫送給她,她也寫了幅字送給劉定。這一對既然是彼此有情,劉定的母親桓氏又是心胸寬廣之人,並不介意慶元郡主的父親是曾經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