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便慨然應允,“阿敏,雖然你住在公主府,一樣是咱們瘐家的女郎,喜歡哪個婢女便要過去,不必和大伯母客氣。”瘐涵忙道:“多謝大伯母,那婢女名叫阿桔。”劉氏當即便命人把那婢女叫來給了瘐涵,又道:“這婢女的賣身契稍後大伯母命人送去公主府給你。”瘐涵含笑道謝,“大伯母待我太好了,阿敏感激不盡。”
劉氏見那小婢女既不漂亮也不聰明,心中有些奇怪,“阿敏,這小丫頭看上去一點也不機靈,你看上她哪點了?”瘐涵眼珠轉了轉,“大伯母,她給我送飲品的時候一臉笑,小心翼翼的,我不知怎地看便心軟了……”劉氏微笑,“原來是這樣。”又瞅了瞅那小婢女,見她生的格外單薄,暗暗嘆了口氣,“唉,原來阿敏是看她瘦瘦小小,可憐巴巴,這就發了善心。”心裡感慨了一番,也沒多想,沒往心裡去。
瘐清因為自己的“不幸”遭遇正在尋死覓活,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瘐涵要走了阿桔這件小事。直到若干天之後瘐清才知道自己有一個小婢女被瘐涵要走了,隱約猜到那小婢女壞了她的好事,不過,她再想找那個小婢女算帳,已經不能夠了。阿桔已經被瘐涵轉送給任江城,和瘐家再無干系,她已經管不了這個人了。
瘐侍中和劉氏這天唉聲嘆氣愁眉不展,整個瘐家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他們連客人也沒有心情去送,來赴宴的女郎是由瘐五娘等人送走的。
任召來接兩個妹妹的時候,見任淑英滿臉暈紅,任淑貞卻是臉色蒼白,好像有著恐懼之意,不由的很是擔心,“六娘,你怎麼了?”他扶著任淑貞上了車,關切的詢問。
任淑貞身子抖了抖,忽然靠在他肩上哭起來了,“阿兄,我怕,我想起來便後怕……這件事太可怕了……”任召大驚,忙柔聲哄她,“六娘,有事告訴阿兄,阿兄替你做主。”任淑貞小聲將自己今天和任江城的衝突說了,“……阿兄,我聞了那花香,便暈了過去,人事不知。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河邊的一塊青石上,衣服還穿的好好的,身上也沒有傷,可是我怕,我想起來便後怕……”
任召也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八娘呢?她在哪裡?”任召雙手扶起任淑貞的肩膀,沉聲問道。
任淑貞臉上閃過憤怒之色,“我醒來之後回花園便見著她了,衝她興師問罪來著,她把我笑話了一番,還說瘐四娘子邀請的是她,又不是我,是我自己願意跟著她的,是我自己搶先進去看那毒花的,與她有何相干?我說不過她,又不便和她當眾爭吵,氣得自己獨自坐在水榭中遠眺。就在那個時候,我聽到瘐家兩個婢女小聲說話,才知道……才知道……”
“才知道什麼?”任召忙追問。
任淑貞臉色幾番變幻,咬咬牙狠狠心,說了實話,“那兩個婢女私下議論說,瘐四娘子後來也去看花了,聞了花香之後昏迷不醒。很不幸,劉夫人的內侄劉十五郎也在那個地方,兩個昏倒在一處,肌膚相親,所以瘐家和劉家不得不結了一門親……”
“竟有這等事?”任召大吃一驚,“這麼說,六娘你還是很幸運的……”
“阿兄,你怎會這麼說。我都快倒黴死了。”任淑貞怒氣衝衝,“我什麼正事也沒做,還暈倒了一回!”
“不,很幸運。”任召不同意,“六娘你想想,瘐四娘子現在的下場,差一點便是你的下場啊。”
任淑貞驚出一身冷汗,連連搖頭,“劉十五郎猥瑣難看,沒人願意嫁給他的,如果我是瘐四娘子,我寧可死也不願嫁給他的,我寧可死了!”
“你胡說什麼?什麼死啊活啊的,太不吉利了。”任召沉下臉。
任淑貞“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兄,我不要啊,四娘要嫁給北魏三皇子了!雖然只是側妃,她也是要嫁給皇子了啊,你說我以後要嫁給誰,才能比得過她?我不要輸給她啊,我不要!”
“四娘要嫁給北魏三皇子?怎麼回事?”任召眉毛直跳,心中慌亂。
“我也不知道,嗚嗚嗚。”任淑貞伏在他肩上,哭的涕淚滂沱。
任召柔聲哄著妹妹,心裡越來越亂。
毒花,香氣,暈倒……瘐四娘子要嫁給劉十五郎了……四娘要嫁給北魏三皇子了……
車子到了杏花巷,任召先把任淑貞扶下來,又過去另一輛車上扶下任淑英,神色複雜,“四娘,我不知道竟要恭喜你了。”
任淑英臉紅了紅,嬌羞的低下了頭。
任淑貞“呸”了一聲,氣沖沖的往院子裡走。
任召默默看了任淑英幾眼,“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