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盞月道:“清白乃女子頭等大事,我豈會拿來開玩笑。我若是就此去參加選秀,到了宮裡被發現乃不潔之身,恐怕整個王家都會跟著受牽連,還請爹三思而行。”
王員外不甘心,怎會聽王盞月的一面之詞,道:“帶下去檢查!”
王盞月掙扎了兩下,道:“那天晚上採花賊偷入我房間,便是在這床上姦淫了我,後又把我擄出了外面,直到他玩膩了才將我棄置在舊廟之中!爹,我的清白沒有就是沒有了,你還在堅持什麼!”
“啪!”王員外怒極,揚了王盞月一巴掌。
王盞月偏過了頭去,白皙的臉頰上顯現著清晰的手指印,不再說話。王員外對兩個老嬤嬤揮了揮手,她們就將王盞月給帶了下去。王員外回過頭來,對葉宋說道:“小女頑劣,有失禮儀,讓王妃娘娘見笑了,但她平時知書達理可不是這般……”
葉宋道:“王員外多慮了。我看王小姐真性情卻是不假。”
不一會兒王盞月就又被帶了回來。據兩位老嬤嬤回話,王盞月一點事都沒有,仍是完璧之身。
那這整件事看起來就簡單得多了。根本不存在有什麼採花賊擄了王盞月一說,而是她自己演了這出戏,跑去舊廟裡躲著,不想參加選秀,等選秀結束以後她再回來。而那封信也根本就是她自己寫的。
眼下王員外著實重重鬆了一口氣,頗有些討好地對葉宋道:“那依王妃娘娘看,小女可否還有資格繼續參加選秀?”
王盞月的視線隨著王員外的話落在了葉宋的身上,她看葉宋的眼神有幾分複雜,好似有些期待她會拒絕又好似不屑期待。
葉宋迎上她的目光,停頓片刻,隨後勾唇一笑,道:“當然可以。”
王盞月一下子期待全部化作怒容,瞪了葉宋兩眼。王員外當即下令讓人在王盞月的屋外守著,將她鎖在房間裡,不許踏出去一步,也不許她再做任何傻事,直到乖乖去參加選秀。
葉宋出門時,回想起王盞月的眼神,仍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心情越發開闊起來。
她回府以後從一堆畫像中篩選了一遍,交由管事的,讓管事的安排畫像上的女子集中起來,找個時間讓她看上一看,再行篩選。反正蘇靜是將這件事全權交由她處理了。
晚上的時候,蘇靜懶懶地躺在葉宋的腿上,葉宋身體靠在床頭,幫他捏了一會兒肩,他舒服得閉著眼睛直哼哼。葉宋不動聲色道:“那王盞月看起來有點意思。”
蘇靜“嗯”了一聲。
“其實長得也很好。”
蘇靜還是漠不關心地“嗯”了一聲。
葉宋眯了眯眼:“你們認識?”
“嗯……”蘇靜繼續享受,覺得不對,倏地睜開眼來,“嗯?你說什麼?”
葉宋打量著他,道:“我怎麼覺得她之所以不願意去選秀,是因為心有所屬呢。”
蘇靜驚訝道:“不會吧,她若是心有所屬的話,幹嘛不直接私奔而是要弄出一個採花賊來?”
葉宋掂了掂下巴,若有所思道:“那就要看她所屬的那個男的怎麼想了。”說罷就定定看著蘇靜。
“媳婦兒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蘇靜又不是傻的,腦子轉得飛快,“媳婦兒你不會是覺得這和為夫有關係吧?為夫可是清白的!”
“你說說你哪裡清白了?”
“我初次見王小姐,覺得面生得很,怎會與她有關係?”蘇靜言辭鑿鑿地說道。
葉宋點點頭,道:“嗯,那在這之前,有沒有在城裡大肆露面,有沒有參加過什麼詩會雅集之類的?”
“……是有過那麼一兩次……媳婦兒你聽我說!”
葉宋把搓衣板放在床邊,道:“好,你跪著慢慢說。”
蘇靜:“……”
第二天,眾多女子就被召集了起來,由蘇靜和葉宋坐鎮,選出一批拔尖的,其餘的都遣散歸去。而這批拔尖的有十數人,但畢竟名額就只有兩個,還得進行另一步篩選。
葉宋初初把她們安置在別莊裡住下。別莊還是上次成親時為了招待京城裡來的客人而準備的,而今用來安置秀女恰到好處。
這天,王府的嬤嬤要去別莊一一給秀女驗身子。這件事可絲毫不能馬虎大意,不僅在姑蘇要驗,等進了宮還得經過層層考驗,要絕對地保證被選進宮的秀女皆是清白之身。
結果很快就有人匆匆忙忙進來稟報葉宋,道是有一名秀女在嬤嬤驗身之時企圖自行破身,幸好被嬤嬤及時阻止。那秀女性子又剛烈,嬤嬤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