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醒來又暈過去。她不做任何掙扎,彷彿已經預料到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她這一生,都逃不開南習容的魔爪……她活著,跟鬼毒夫人傑作下的那些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一生都不過是南習容的傀儡罷了。
傀儡是不允許有感情的。如果說有,那便必須是對主人的依戀之情。
到了柳州,鬼毒夫人帶著重傷的南樞覆命。南習容只臉色有些沉,並未發脾氣,只對鬼毒夫人道:“看來本宮著實有點兒高估你。”
當時南樞連跪在地上的力氣都沒有,只得躺在地面上,身上血跡斑斑。她撐著眼皮,看見一雙黑色瑞獸靴落在了手邊,感到疲憊至極,不由閉了閉眼,彷彿等待著凌遲的一個罪人,身子被無形的鎖鏈給套牢,讓她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
鬼毒夫人垂首揖道:“是屬下辦事不力,請殿下責罰。”
南習容看了看南樞,道:“先把她帶下去療傷。”
於是南樞被帶到了一間房裡,躺在床上。鬼毒夫人得了南習容的命令,不得不親自幫她療傷,當褪下她身上全部衣衫時,胸前兩處被馬蹄踢到的地方很是嚴重,整個胸膛大片烏青。而這個過程中,南習容便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他好像剛好有空閒,看南樞痛苦的樣子就像是看一場戲一樣。
南習容眼尖得很,看見烏青之下有隱隱的掌印,便問:“她那一掌是誰打的?”
南樞並沒有徹底暈過去,蒼白著一張唇,闔著雙眼,眼簾顫顫。她身下的手不知不覺間握成了拳頭,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
那一掌是鬼毒夫人打的。南習容何其聰明,只要鬼毒夫人說出那一掌是她打的,那麼南習容定能猜出事情始末。
鬼毒夫人從沒把她當成自己的徒弟,這樣一個女人連自己的丈夫和親生女兒都能殺,南樞根本沒有指望她會幫自己。或許如她所說,她把南樞救回來,只是為了看南樞受到南習容的懲罰。
結果鬼毒夫人從容地幫南樞敷藥,面不改色道:“北夏首將打的。”
南樞的身子倏地一僵。南習容倒有些詫異,道:“北夏首將蘇宸?”
鬼毒夫人:“應是他。”
南習容便看著南樞的身子,狐疑地問:“如何被打的?”
鬼毒夫人露出不屑的表情,用不屑的語氣道:“就憑她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她沒被打死就已經算不錯了。”
鬼毒夫人這語氣,讓南習容漸漸放下了狐疑。隨後房間裡都是詭異的沉默。鬼毒夫人幫南樞處理好傷勢之後便退下了,南樞等了很久,房間裡也沒有任何動靜,以為南習容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誰知,當南樞緩緩睜開眼簾的時候,突然發現南習容竟還不聲不響地站在床前,她一眼就跟南習容的視線撞個正著,逃也逃不開。
南習容邪氣地笑了起來,撩衣在床邊坐下,看了看南樞的身子,伸出手指去撫弄她胸口的傷痕,漫不經心道:“本宮就是看看樞樞是不是在裝睡,剛想走呢,沒想到樞樞就醒來了。看樣子不像是真的睡著了。”
說著他手指在南樞的傷口上微微使了幾分力,南樞當即痛得面色慘白。
她緊緊咬著嘴唇,不吭聲。
南習容溫柔道:“乖,痛的話就叫出來。”手指又使了兩分力。
南樞再也忍不住,慘叫出了聲。
南習容滿意道:“這樣就對了。”
南樞臉上冷汗連連,虛弱不堪地求饒道:“妾身求殿下……饒了妾身吧,妾身真的很痛……”
南樞很痛苦,南習容卻溫柔地撫弄著她的身體,像在把玩一個玩具一樣,一邊欣賞著南樞的表情,南習容的手像是一團火一樣,要將她烤化了。
“求殿下別這樣……”南習容將她視作最低等的女人,她心裡明白,屈辱的情緒油然而生,她不得不討饒。
屈辱麼,可是……
南習容道出了實情:“你的身體卻很誠實。”他的手指描過南樞胸膛的掌印,“這真的是蘇宸打的嗎?”
“是……”
南習容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縫,裡面有精光閃爍,“你真要殺了他?”
“妾身……妾身……和他勢不兩立!”當時她便在想,要是這一生,沒有遇到蘇宸就好了,她可以安心當南習容身邊的寵姬,錦衣玉食,讓她服侍誰她便服侍誰,心裡沒有裝著誰就不會覺得痛苦。又或者,她沒有遇到南習容就好了,她也不會跌入惡魔般的深淵裡不得自拔。
南樞喘著氣,兩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南習容,南習容總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