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救她不救?”
就在那大漢扯斷百里明姝的衣帶,欲完全剝去她的衣裳時,葉修才低低開口道:“你先去找劉刖。”
白玉一聽便知葉修的打算了,絲毫耽擱不得,轉身便跑走了。與此同時,葉修移身進房,如一道冷風侵襲,站在大漢身後,抬手快如閃電,直擊大漢後背穴位,大漢這才察覺有人進來他居然不知道,只不過來不及反抗,葉修給他脖子一記手刀,就被他劈暈了過去。
一時間百里明姝躺著沒動,喘息不止,那喘息的尾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害怕。她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遮住身體,兩個俱是沉默無言。
半晌,葉修儘量用生澀的聲音道:“大將軍無恙的話,屬下先行告退。”
將將轉身,百里明姝沙啞的聲音傳來:“你倒杯水給我。”
葉修頓了頓,還是去茶桌邊倒了一杯涼水給她,她喝下之後覺得回覆了一絲力氣,自己撐著手臂坐起來,重新點亮了那盞燈。再抬頭看葉修時,見那張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方才竟恍然覺得他是有些不一樣的,起碼那雙冷若寒星的眼睛。
只是房間裡亮開,葉修看見百里明姝手上的布料時,卻明顯地怔愣了一下,見她把自己衣襟上的布料平整地放回書中夾起來,然後把書放回書架內。她胡亂地繫好自己的衣帶,看起來仍是凌亂得很,青絲鋪在肩上,襯得一張臉柔和萬分,與平日裡的那個張揚跋扈的大將軍相去甚遠。尤其是那雙眼睛不同於北夏的女子,生得極美。
她攏了攏自己的長髮,費力地彎身撿起地上的劍,拔掉了劍鞘,再去把水壺拎了過來,臉上面無表情,但周身氣息冷得可怕,她站在大漢頭邊,水壺傾斜,涼水便淋在大漢臉上,又把他澆醒了過來。
再看百里明姝時,大漢的酒醒了大半,眼裡的貪婪也變成了深深的恐懼,一隻手被百里明姝碾在腳下,他想動可惜被葉修點了穴動不了,道:“大、大將軍,是末將糊塗!”
百里明姝唇邊若有若無地勾著一抹笑,隨後抬手舉劍,一劍下去,毫不拖泥帶水,乾淨利落得很。
鮮血濺了她的臉,妖嬈極了。一顆頭顱被她這樣活生生砍下來,連眼睛都瞪得又大又圓,臉上的恐懼之色也被定格。她一腳把頭顱當球一樣踢了出去,轉身看葉修還站在原地,便問:“你是哪個營的?”
葉修道:“屬下太守府當值的。”
百里明姝隨手丟了帶血的劍,漫不經心道:“怎麼之前沒見過你?”
“之前當值的犯了錯,屬下頂替上位。”
“把這屍體處理了就退下吧。”
“是。”
百里明姝隨意披了一件衣服,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細細地看著葉修,怎奈葉修一直垂著頭不曾與她對視,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眯了眯眼,略帶了些懷疑,道:“你身手不錯,在太守府僅僅當個值守的太可惜了。”
然後就出了門口,一晚上都沒再回來。
葉修沒想到自己路見不平,結果還要幫她處理善後事宜。只不過他淡定得很,沒有任何後悔或者怨言,百里明姝離開以後他便去找了一口麻布口袋來把這戎狄猛漢的屍體裝起來,拖出去找個地方準備跑屍。
出來沒走多遠,白玉就打探了回來了,見葉修拖著口袋,便上前幫忙,問道:“這是什麼?”
葉修讓他自己看。他看了一眼頓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胃裡翻江倒海,撇開頭,對葉修豎起大拇指:“將軍出手,夠厲害。”
葉修雲淡風輕道:“不是我殺的,是她殺的。”
白玉愣了愣,道:“這個女人真是不一般啊。”
不一般麼。葉修印象裡最深的,就是她攥緊拳頭的隱忍,和將那塊布料撫平放進書本里時的認真,以及她砍人頭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果斷決絕,的確是不一般。
葉修和白玉在戎狄的軍營裡成功地混了兩天也沒被發現,還成功地和劉刖以及眾多北夏俘虜接上了頭。劉刖沒能成功地殺成,因為有百里明姝竭力阻止,因而這兩天戎狄這邊也不安順,再加上一員猛將無緣無故被砍了頭顱,令人恐慌。還有眾多將領對百里明姝也越來越不服氣,竟聯合起來要求強行罷免百里明姝的大將軍一職。
劉刖得以千載難逢之機和葉修說上兩句話,言簡意賅道:“戎狄內亂,我們可坐收漁利。戎狄大將軍,還望將軍手下留情。”
葉修英眉一動:“為何。”
劉刖知道了百里明姝的選擇,看來自己的話在她心中起了波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