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便被她連射幾箭,每一箭都射中了敵方將領,因距離不遠,那強勁的力道愣是把敵方將領射下了馬,並拖出丈餘的距離,當場斃命。
敵軍瞬時群龍無首。葉宋長鞭狠狠往敵軍扇去,騎馬猛攻,高聲喝道:“把這群雜種全部給我宰了——”
敵軍不管是體力還是士氣,都被耗費得差不多。可葉宋帶來的支援軍隊才將將開始。要比人數,北夏將士現在遠遠勝過了南瑱,各方面都優於南瑱。
他們輕而易舉地把南瑱士兵打退出城,更圍而攻之。
火光之下,葉宋的玄鐵鞭揮出呼呼的風聲,青衣戎馬,風姿綽約。
蘇靜緩緩抬起頭,向城樓下面看去。見北夏正以壓倒性的優勢圍剿南瑱,南瑱勢如強弩之末,每每欲殺出一條血路,都被北夏的將士把路堵得死死。
葉宋是個修羅般的女人。曾在狨狄的戰場令狨狄計程車兵聞風而喪膽,如今轉戰來了這裡,又將綻放怎樣的風華。
蘇靜嘴角一點點勾起,佈滿血絲的冷清桃花眼,漾開絲絲如漣漪一樣的笑意,彷彿剎那間,冰雪消融、春回大地,那滿山谷的桃花又開始醞釀起疙瘩般的花苞。
久違了。
若不是她這般及時地出現,他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想她。
葉宋遭到南瑱士兵的圍攻,她長鞭一落,一排士兵紛紛倒於地上,赫塵在戰場上表現得相當的勇敢而興奮,與葉宋心有靈犀,撒著四蹄便毫不客氣地往敵人身上踩踏,恨不能將敵人踏成肉醬。
馬蹄紛亂,但凡倒下去的敵人都很有可能葬身馬蹄之下。
不少南瑱計程車兵開始揮刀砍馬蹄。葉宋左右難顧雙全,雙腿緊夾馬腹,赫塵揚起前蹄便撲倒一眾人等,葉宋鞭子落過,一回身便扣動機弩,利箭連連射出。
然,卻有士兵朝葉宋的側面攻來。
當是時,蘇靜飛身而起,足尖點過豎在城牆上的雲梯,所至之處,雲梯寸斷,而他卻翩若驚鴻,直奔葉宋身邊。在那些士兵對葉宋揮刀之時,從後方劍氣橫掃,血肉模糊。
葉宋一驚,偏頭來一眼便看見了蘇靜,撞進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層層捲浪瞬息萬變,最終歸於寧靜。
她與蘇靜並肩作戰,一人近攻一人遠攻,配合得天衣無縫。恍若多年的故人,舉手投足默契十足,心有靈犀。
也對,從前他們就是這樣過來的,在那些放在心底從未被遺忘的舊時光裡。
葉宋內心裡覺得,在最後一刻終於趕到,在最後一刻看到蘇靜沒事,真是太好了。打了勝仗不足以令她開心,她開心的是自己身邊的人沒事。就好像在狨狄的那天夜裡,發現葉修沒事一樣。
葉宋回頭看著蘇靜,忽而對他揚鞭甩來。蘇靜身後是做最後掙扎的南瑱士兵,他很合時宜地往後仰身,那鞭子直掃他身後的南瑱士兵。
這場硝煙,漸漸散了。南瑱的三萬將士,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北夏的將士們興沖沖地在地上搜羅可以用的兵器,然後將那些死去的南瑱士兵扔進了萬人坑裡掩埋。
葉宋看了看斑駁的城牆,城牆上烏煙瀰漫,再回過神來看看蘇靜,他手裡的劍尚且還滴著血,盔甲上也正是血汙,蘇靜對她相視而笑。隨後身體猝不及防地往前跪倒。
他殺了那麼多敵人,自己又沒有三頭六臂,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盔甲上是敵人的鮮血,可盔甲下面的內衫上的鮮血卻是自己的。葉宋見狀,心緒一漏,上前便扶住他。他成功地倒在了葉宋的身上,頭靠著她的肩膀,深深地嗅了嗅。葉宋往後踉蹌兩步,語氣裡透著緊張,道:“你有沒有事?是我來得晚了些。軍醫在哪裡,軍醫!快傳軍醫!”
有了英姑娘在,英姑娘就是最好的軍醫。蘇靜被抬回了柳州城裡,經英姑娘仔細檢查之後,把他渾身的傷都處理了,然後籲口氣道:“幸好都是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蘇哥哥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不能受傷啦,一旦受傷就很容易引起併發症,要是牽連到你腦子裡的舊傷,那你這一輩子也就極有可能玩兒完了!”
蘇靜乖乖在床上躺著,幾天幾夜沒閤眼,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連英姑娘幾時給他包紮的他都不知道,醒來便睡眼惺忪地聽英姑娘嘮叨,只好無奈道:“將在外,生死由天。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受點傷是無可避免的。”見英姑娘又要開始說教了,蘇靜急忙又道,“但是,這次是事態緊急,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柳州是徹底保住了。戰況傳到南習容耳朵裡時,他抿唇聽完探子戰戰兢兢地彙報整個戰況,手裡握著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