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十萬分的勇氣的,要知道那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爭取,因而士兵對白玉是十萬分的佩服,當然要站在白玉這一邊。於是也跟著比劃起來,不僅告訴他英姑娘其實就在外面,還告訴他這藥是英姑娘親手煎的,下午外敷的藥也是英姑娘親手配的。
儘管葉宋先前已經說了一遍,眼下白玉再知道一遍,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勁兒。
於是白玉給那士兵手勢示意,突然“啊”地一聲痛苦地叫起來,士兵也是個通透的人,見狀立刻大聲驚慌道:“白大人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會流這麼多血啊!是不是敷的藥不對啊,怎麼血都沁紅了繃帶了!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話音兒一落,一道榴紅的身影便風風火火地竄了進來,胸有成竹得大聲否定道:“怎麼可能是藥的問題!我看是他人有問題吃對!”
白玉苦哈哈地笑道:“可能,是我對這種藥過敏呢……你快過來看一看。”
一旁士兵配合地搗頭,恰到好處地遮住了白玉的後背處,道:“英姑娘你還是快來看看吧,流了好多血呢!”
英姑娘沒好氣道:“那也是他活該!”
怎知她剛想轉身走時,白玉忽然面色一頓,然後頭一歪,就暈了過去。英姑娘終是不放心,回頭走去他床邊看個究竟。那士兵已經先行退了下去,待英姑娘定睛一看白玉的後背上根本沒有血跡時才覺上當受騙,於是氣憤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要走。
暈過去的白玉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握住了英姑娘的手腕。英姑娘憤怒道:“你這人就是無賴!”
白玉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想心平氣和地跟你道歉。英子,對不起。也謝謝你還能這樣不計前嫌地幫我療傷。”
“誰幫你療傷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那我能自作多情地求你原諒我麼?”
“……你有病吧!”
白玉眨眨眼睛,點頭:“我就是有病啊,傷病嘛,你親眼見到我挨棍子的,不然躺床上做甚。”
最後白玉再一次把英姑娘氣跑了。白玉沒敢太強人所難,點到即止,否則又要兩敗俱傷了。英姑娘跑出去之後,那士兵又在門口,說道:“方才英姑娘跑得急,又跑回來讓我提醒白大人,莫要忘記喝床頭上的藥。”
白玉狡猾地笑了起來,並高高興興地把藥喝個精光。
葉宋回到自己的房間,草草洗漱一下脫掉了外衣就上床躺下了。近來是一沾床就覺得濃濃的疲憊立刻就席捲而來,葉宋閉上眼睛幾乎是沒有什麼前奏地就睡著了。
她也已經很久沒做夢了。夢裡一片黑暗與空白。
雖然說她睡得沉,但是她整個人隨著時間積累起來的警惕性卻還在。因而當有人極輕極輕地弄開她的房門時,她眼皮動了動,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來人步子也放得很輕,正一步步靠近葉宋的床榻,身上帶著陌生又熟悉的氣息。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似要緩緩坐下,葉宋忽而睜開了雙眼,隔著窗外昏黃的簷下燈火看清了他的模樣。
葉宋愣了愣,隨即嘴角漾開一抹清淡的笑容,從床上坐了起來,盤著雙腿,看著他道:“蘇靜,這麼晚了,你來我房裡,幹什麼?”
“我睡不著,便想來看看你。”蘇靜聲音很輕,如夢似幻,他說著還是緩緩坐在了葉宋的床邊。
葉宋聞言,不由細細看了他一眼,垂頭笑得頗有兩分雲淡風輕的意味,道:“看我做什麼,看著我就能夠睡得著了嗎?”
“不僅僅是想看你。”蘇靜一點點傾身靠了過去,兩人湊得極近,很是曖昧,他的呼吸都落在了葉宋的脖子間,可葉宋卻沒有閃躲。
葉宋聲音壓低,變得有些低沉,仔細聽時好似母豹子在夜裡伺機而動的語調,道:“哦?那你還想要做什麼?”
蘇靜沉默片刻,他稍稍動了動右手,做出想摟著葉宋的動作,可是剎那間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猛然從他腰後現出,直刺葉宋的腰腹,動作又快又準。
葉宋眼神一凜,早有防備,順勢就握住了此人的手腕,反手一扭,正想奪去匕首時,他卻身形靈活地跳開。
葉宋不緊不慢地掀開被子,穿了一身單薄的白色裡衣,起身下床,身材高挑,一頭青絲散於肩上。周身泛著一種凌厲的感覺,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賢王。”
對方見就這樣輕易地被識破,也懶得再演戲了,握緊了手中匕首就衝葉宋攻來。此人手法很是精煉,擅長近攻,直逼葉宋要害,招招斃命。
☆、第190章:床是用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