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漸飛漸遠的桑遲。
頓時,世界忽然的一片安靜,靜得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同樣,廉初歌腦袋,空空的,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
她只直直地看著,看著。
看著那個曾經對她說過,男人應該保護他的女人的人,正心急地為別的女子織術醫治。
一個抵受不住,又一大口鮮/血嘔了出來。
此時,廉初歌的眼睛恢復了一片清明,唇邊仍不斷有血溢位,她神色平靜地看了一眼那邊的兩人。
她用衣袖擦著嘴角,卻依舊止不住不停溢位的鮮血。
到最後,她也不擦了,捂著傷口,轉身扶著牆壁,向著門口走去。
我一生,從不奢求過什麼,可為何,你每次都要在我快要得到救贖的時候,再告訴我,那只是一個笑話,我自欺欺人的笑話。
上天,究竟是我廉初歌欠了你,還是負了你,為何,你要一遍遍的,將我打進黑暗的深淵!
才剛走到門口,便一個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而桑遲那邊,因為聞到血腥味,便回頭看看是什麼回事。
結果,入眼的卻是,滿身鮮血的廉初歌,倒在地上的情景。
他的心,放佛隨著廉初歌的倒下,而停頓了般。
當他呆愣了幾秒,終於反應過來,向著廉初歌飛去時,倒在地上的廉初歌,被一個陌生女子給帶走了!
他走到門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門口的那攤血和牆壁上的那幾個血/紅的指印。
他的心,放佛被什麼東西,在用力撕扯一樣,讓他疼痛、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此時的桑遲,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在不停迴轉著,這是她的血,他打的。這是她的血,他打的。
離銀走上來時,就只看到桑遲呆愣似的站在門口,就這樣,瞪大著眼睛,看著門口的那攤血。
他對著桑遲的眼睛擺了擺手:“喂,魔鬼,醒醒,醒醒!”
桑遲被離銀這樣一弄,神色回覆了些許清明。
離銀看著桑遲眼神逐漸聚焦起來,便不滿地看著他:“我說,我家小廉廉呢?我從下面聞到了血腥味,便立刻上來了,她沒事吧?”
說完,也不理會桑遲了,直接越過他,往裡面走去,找他家的小廉廉。
邊走邊嘀咕著:“雖然今天是月中,不過有你在,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依舊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桑遲,聽到離銀這一嘀咕,如五雷轟頂般,整個腦袋好像爆/炸了,瞬間滿腦子的空白。
月中,今天是月中。
廉初歌術力盡失,身體最虛弱的日子。
她說了,不是她打的,他不信。
她說了,她有問題,可他不信。
她說的,她都不相信。
第245章空愁暮(1)
離銀在屋子裡繞了一圈,找不到他家小廉廉,便想著轉頭問問那個魔鬼時,卻看到他一臉的驚恐狀,踉蹌著跌坐在那攤血跡上。
離銀走過去,想著扶起桑遲,可是桑遲整個人,六神無主的,軟在了地上,他根本沒法將他扶起。
無奈,離銀只得用法術將桑遲移回床/上,重重地對著他的頭拍了一下:“喂喂?魔鬼,回神!”
桑遲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離銀。
離銀見狀,幾乎把整個臉湊到桑遲的臉上,他的大眼睛對著桑遲無神的眼睛,大聲地問著:“魔鬼,我問你,我家小廉廉呢?她在哪兒?我,家,小,廉,廉,她,在,哪,兒?”
桑遲依舊是沒有回答,離銀走到門口,看看那攤血跡。
仔細地嗅了嗅,才定下心來,拍著胸口,還好還好,這血的味道,不是他家小廉廉的!
他對著屋子大叫了幾聲:“小廉廉,親愛的小廉廉,你家小棉襖來了!”
他叫了很多遍,沒有人回應。
他走到坐在床/上的桑遲旁,看到他依舊一臉的呆滯,離銀冒著小鳥命的危險,用手一掐桑遲的肩膀,卻仍舊沒有反應。
離銀想著,難得能欺負一次這個魔鬼,不欺白不欺!
上掐,下掐,左掐,右掐,前掐,後掐,最後對著他的臉蛋,重重一掐!
桑遲終於回過神來了,卻仍舊是一臉的呆愣。
離銀很大爺地拍了拍眼前這個魔鬼的臉:“我說,魔鬼,告訴離銀大爺我,我家小廉廉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