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茱萸朝吳節頭上插去,連連老三也沒有幸免。
吳節本待拒絕,他還是想在家裡清精一天,好好準備一下今年的鄉試。可看到蛾子一臉雀躍的樣子,就含笑點了點頭。
這小姑娘自從來了京城之後,因為吳節很忙,一直沒帶她到處逛逛看看,如今倒是一個機會。
再說,在現代社會吳節也曾經去過香山,可惜時間不對,一直沒看到紅葉,很是遺憾,今天算是還了個願。
不但蛾子,就連那連老三的女兒也是十分興奮。
於是,一聲互相,吳節一家四口,連同胖子等人呼嘯一聲,直撲香山。
香山離北京城不遠,都是寬敞的官道,沿途都是出遊的車馬,卻不顯得堵。路邊每隔十里就有個亭子,亭子裡有順天府的衙役值勤。如此倒走得快,出城門之後,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地頭。大約十來公里模樣。
吳節和胖子坐一座車,本以為上車之後陸暢會有很多話說。可這小子屁股一粘在座位上,就呼呼地睡死過去,估計是昨天晚上又熬夜讀書了。
吳節也是無奈,又不好將他弄醒,也蜷縮在座位上小睡了片刻。直到被一股濃烈的腳臭味弄醒,睜開眼一看,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了鞋子,臭腳丫已經湊到自己嘴巴前。
吳節大怒,拍了他一把:“胖子,你多久沒洗腳了,襪子黑成這樣?”
“洗腳,洗什麼腳。”陸胖子嘀咕幾聲,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懨懨地將頭靠在車壁上:“不記得了,大概是前天吧。”
正說著,馬車停了下來,就有一個陸府的僕人挑開車簾子:“吳節公子,二爺,香山到了。”
門簾剛一挑開,一股清涼的風吹進車內,竟帶這絲絲秋天的爽氣。
吳節精神一振作,從馬車裡跳下去。
卻見山腳下到處都是華麗的馬車,有好幾輛車都是純白的高頭大馬,車轅和車廂上還包著白銅的邊,看起來,馬車的主人肯定是京中的貴人。
至於其他馬車,都是極盡華美之為能事。
重陽節全家一道登高乃是傳統,因為,山腳下人還真是不少,其中還有很多女眷,也不避人。
太陽還是很大,可曬在面板上卻沒有絲毫的灼熱之感。
抬頭看去,四野空曠,有大風呼嘯地掠過北地原野。
野風闊大,雄渾壯麗,如此河山。
卻是四川所看不到的。
突然之間,吳節只覺得心胸一陣開闊,整個人都好象被秋風洗滌得透明瞭。
夏天,總算過去,嘉靖三十九年就要過去了。
“節哥,看什麼呢?”胖子見吳節東張西望的樣子,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想小魔女了,不過,你大概要失望了,女魔頭今天沒有跟來。”
“誰想她了,胖子,別胡說。”吳節笑了笑:“她可是你妹子。”
“少來。”胖子用手肘拐了拐吳節:“老實說吧,女魔頭還是長得不錯的,便宜林廷陳那鳥人了。爺爺說了,只等林廷陳中了舉人,過完年就讓他們完婚,沒幾個月時間了。”
“這鄉試,那林鳥人是能中的,進士卻不好說。春闈這種事情可不好說,反正我是中了舉人之後,就去謀個職位,再不想去受進士科那種苦了。”
陸暢一邊隨吳節朝山上走去,一邊說:“女魔頭正忙著學女紅呢,一個女孩子,總是要學這種東西的。所謂:婦容、婦德、婦工,咱們陸家出去的女子,總不能讓人看笑話不是?這幾日,她正被孃親關在屋中拿著針線苦練呢!”
一想到陸三小姐拿起針線繡花的樣子,吳節就有些忍俊不禁。不過,一想到她將要嫁給林廷陳,心中卻突然有些不爽,再不說話,悶著頭朝山上爬去。
見吳節加快了腳步,其他也都慌忙朝上爬去。
這次,陸胖子還帶了不少隨從,其中有四個小子,三個丫頭。其中有一個丫頭年紀大些,看模樣大約十歲,在眾人也很有威信,應該就是被死胖子和諧過的大丫鬟丁香。
因為人多,一爬起山來,各人體力不同,有的快有的慢,隊伍很快就被拉成長長一截。
連老三的女兒身子最弱,掉在最後,沒辦法,連老三隻能揹著她往上爬。
其中吳節體能最好,衝在最前面。丁香的體力也好,最讓吳節奇怪的時候,死胖子居然緊緊地跟在自己身後沒有掉隊,大約是這陣子熬夜讀書,減肥之後,身體負擔小了。
吳節心中莫名其妙地抑鬱,路上也沒說話。
這年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