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田他愛人說她是老爺們,其實她是個娘們兒,煙都不會抽,哪裡知道哪種牌子的好抽,本著最貴的就是最好抽的想法,潘陽道,“給我來兩包蝶花牌香菸吧。”
外包裝還怪好看的,紫色、黃色、紅色,三色牡丹齊盛開,牡丹花左右各有‘蝶花牌’三個字,寫得也好看,就它了!
雖然王有田他愛人建議她買一包煙、半斤糖就夠了,可潘陽還是買了一斤糖、兩包煙,一共花了一塊四毛錢。
為什麼準備的多,潘陽的想法比較簡單,第一次相親,總要給介紹人留個大方的印象不是。
果然王有田他愛人笑眯眯道,“兆科你這麼大方,衝著多吃兩塊糖我也給你家老大說個漂亮媳婦兒!”
潘陽回去把糖果和煙都遞給潘士堯讓他拎著,張學蘭一看潘陽買多了糖果和煙,忙把裝糖果的油紙包開啟,留了一半的糖果放家裡,嘴裡埋怨道,“買這麼多做什麼,煙拿兩包算了,糖別帶這麼多過去,留家裡給自家孩子吃。”
張學蘭要一塊跟著過去看看,家裡除了潘士告,其他三個蘿蔔頭都去上學了,如果在家一準也要纏著一塊過去。
儘管潘陽知道這次相親肯定不會成功,但還是忍不住好奇人家姑娘長什麼樣,奈何她現在大男人一個,不方便跟張學蘭過去看,只能和潘恆春兩個守在家裡等訊息,眼巴巴的瞧著張學蘭領潘士堯和潘士告去廣臣他老孃家。
作為家裡最渴望見下一代的,潘恆春比潘陽心裡還急,抓心撓肝,只是他不好意思說出來,抽著菸袋杆子在院子裡轉來轉去,最後索性出門溜達了,既然不好進廣場他老孃家,在大門口溜達兩圈觀望下情況總是可以的吧。
潘陽雖然好奇,但還算淡定,就在家坐等。
娘三個去的時間也不長,一個多小時之後就回來了,當然屁股後面還尾隨著潘恆春這個老頭子。
見他們都回來了,潘陽忙問道,“怎麼樣?”
潘士堯鬧了個大紅臉,忸怩了兩下,還是道,“還行,看著還可以。”
還行?還可以?
潘士堯這一句話說得潘陽心裡七上八下,難不成並不是所有事都按照原定的軌跡發展,是會改變的?以後成她‘大媳婦’的人不是她大媽媽?
潘陽又問張學蘭,“學蘭你看呢,你看怎麼樣?”
廣臣老孃家擠去圍觀的人不少,那姑娘被她老孃領著過來,張學蘭只顧和她老孃打招呼了,也沒好仔細瞅姑娘長什麼樣,但張學蘭對她第一印象還可以,“長得挺俊,不錯。”
潘陽的心涼了一截子,忙道,“那能成嗎?”
張學蘭抬抬眼皮子道,“這我哪知道,得讓兩個孩子再處處看,處一段時間沒問題的話,我們就趕緊定下來。”
聞言,潘陽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這個如果行了,那她大媽媽可怎麼辦啊。。。
自打相親之後,潘士堯臉上整日掛著迷離式微笑,雖然顧忌到風化問題,不能和物件天天膩在一塊,但白日裡潘士堯在家的時間也少了,沒事就溜達到張灣大隊,偷摸看人家姑娘兩眼,趕巧了還能和人家姑娘正好對視上,這就足夠情竇初開的少年樂個半天了。
對方家庭也沒說反對的話,默許兩個年輕的姑娘小子相處看看。
如此潘士堯的親事算是步上了正軌,潘恆春挑了吃晚飯的時間,跟潘陽商量,“趁天暖和,我們把家裡房子翻新一下,重新蓋房恐怕來不及,家裡也沒那麼多蓋房子的錢,先翻新一下吧,等日後手裡有錢了再重蓋。”
潘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家裡的三間泥瓦房實在太破了,尤其是房頂,漏雨漏的不成樣子。潘陽仔細觀察過房頂,用得不是平鋪的散瓦片,而是蘆葦竿子蓋在上面。
潘陽道,“蘆葦竿子去哪砍?”
潘恆春像看白痴一樣瞅了瞅他兒子,潘陽被老頭子看得一陣心虛,正準備找點什麼話遮掩下,就聽潘恆春道,“這些你不清楚也不怪你,畢竟蓋這個房子的時候你還不大。壩上有蘆葦竿子,從張灣大隊到二劉大隊這一截河壩歸我們潘家村大隊管,這一截的蘆葦全是我們大隊的共有物,使用權歸我們大隊,不過砍之前得跟王有田報備一聲。”
聽潘恆春這麼一解釋,潘陽多少明白了,說白了蘆葦現在是公家的東西,村裡誰家能沒個整房子娶媳婦的時候,這個時候可以使用大家共有的東西,但必須寫個書面申請報備一聲,否則視為偷竊,一旦被發現,少不得要扣工分、挨批評。
次日潘陽去了王有田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