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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潘士勳物件那天正好趕上中秋節,磚窯停燒了一天,所有人都在家歇息,準備安安生生的過這個中秋節。正因為如此,潘陽也得以見到她年輕時期的二媽媽。
十七歲的王家美雖然不像中年發福之後那樣五大三粗,可眼下也不算瘦,她個子高,骨架又大,潘士雲跟她站一塊,瞬間就被襯托成嬌小的軟妹子。
本以為張學蘭會不滿意王家美的樣子,可沒想張學蘭瞧見了之後卻不住點頭,私底下還跟潘陽說,“這姑娘我瞧著可比秀英好多啦,你瞧她那屁股,她那身量,長得可真結實,一看就是個能生娃娃的!”
聽張學蘭這麼一說,潘陽好一陣無語。
是啊,潘陽差點都忘了,這個年代的農村人審美點跟潘陽那個年代可大不相同,潘陽那個年代以錐子臉為美,並且骨架小越瘦越好看,可眼下這個年代就不一樣了,在張學蘭眼裡,臉長得圓乎,胸大屁股厚實,重要的是胯要大,這樣才算是個美媳婦!
這樣想,也就怪不得潘士聰要把他外甥女誇上了天,在大多數人眼中,王家美確實長得好!
就連老頭子潘恆春都止不住點頭道,“這姑娘好,就是不知道性子怎麼樣,是不是個順當的孩子。”
潘陽想也不想,張嘴就來了一句,“指定不順當。”
聽她這麼篤定的語氣,張學蘭斜眼睨她,道,“你認識人家姑娘?怎麼就知道人家姑娘不順當了?”
潘陽當然不能說她很熟悉王家美了,面對張學蘭的質問,潘陽摸摸鼻子,心虛道,“我會看人面相,瞎猜的。”
張學蘭伸手對著潘陽的胳膊擰了一把,沒好氣道,“跟阿噠商量正經事呢,你在這瞎說個什麼勁兒!說正經的,潘兆科你要是沒什麼意見,我看這親事定下來得了。”
沒有意見,潘陽怎麼就沒有意見了?!她意見可大著呢,她可不想王家美進她家門之後,把家裡攪和的雞犬不寧,而且張學蘭的性子又強勢,婆婆和媳婦還不得天天干仗?
潘陽也不管以後她那幾個堂姐堂弟還能不能出生了,當下反對道,“這親事先不定,等摸清對方姑娘的性子再說,要是不順當的,長得再好也不能應下這門親事。”
所謂家和才能萬事興,潘恆春也生怕家裡有個不懂事的孫媳婦啊,別的不比,哪怕這個叫王家美的姑娘能和秀英差不多,顧得上大場面,就很不錯了,可怕就怕在這姑娘連大場面都不顧及,如果真是那樣,還不夠叫人頭疼的。
潘恆春吧嗒吧嗒的抽著菸袋,也符合道,“兆科你顧慮的是,學蘭這門親事我們先不應,先擺出觀望的態度,士勳年紀又不大,我們不著急,先等等看,要是有合適的姑娘,我們再繼續相,本來相親嘛,就是要挑個好媳婦,可別整些不省心的回來。”
既然老頭子都這麼說了,張學蘭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儘管此時她抱孫子的念頭很強烈,可潘恆春父子二人的話她也放在了心上,所以當潘士聰問她對這門親事看法時,張學蘭折中道,“你家外甥女瞧著挺好,我們大人看好不成,關鍵得孩子沒意見才行,我家老二是個順毛驢,得要讓他點頭同意才好啊。”
張學蘭的言下之意就是潘士勳對你家外甥女不是很滿意。
不得不說,無論是哪個年代,若是長輩對姑娘不滿意,但又不好明面上說清楚,多半是拿孩子來說事,把意見都推到孩子頭上,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孩子不願意,他們大人也沒法子啊!
多好的說辭,多好的推脫藉口!
張學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潘士聰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張學蘭話裡的意思,他也不是自甘下。賤的人,非要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既然老潘家人持觀望態度,潘士聰也就不再一門心思攀親戚了,他甚至有段時間還在心裡打算過,要不再給他外甥女說他們生產隊的另外一戶人家?另一戶人家過得也不錯,家大田多,還有騾車,房子雖不是紅磚房,但也是新蓋的石瓦房。。。
事情擱置之後,老潘家人也沒太放心上了,畢竟大豐收之後,老農民們手裡頭有了閒錢,都想著把家裡的房子整整,錢存的夠足的,就想著蓋紅磚房,錢不太夠的,就退而求其次,房子一半用石頭打底,一半用紅磚壘,去窯廠下訂單的人多了,也就意味著老潘家和老姚家的人要沒日沒夜的趕燒磚。
連著忙活了三個多月,直到入了冬,他們才算稍微安歇下來,不用天天燒窯,多少讓所有人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