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心心念念,可惜她大兒媳婦肚子不爭氣,潘盈都七八個月大了,她肚子還沒動靜,也不知道孫子什麼時候能來。
要是她二兒子結了婚,給她生個孫子也不錯。
只是還沒等張學蘭表態,潘陽就道,“士聰,還是再等兩年吧,不是我有心回絕你,而是你看家裡現在亂糟糟的,也沒個像樣的房子,等叔手裡再有些餘錢了,再給士勳娶媳婦也不遲。”
聞言,潘士聰瞪大眼道,“兆科叔啊,現在咱們戶上戶下的鄉親,哪個不知道你開了個磚窯,生大財了,就這樣了,你還說自己手裡沒餘錢?你唬我呢兆科叔,還說家裡沒房子,我看你家那兩間石瓦房就挺好,雖說是給你家老大蓋的,可你家老大不是去縣城了嗎,留給老二結婚一樣的。”
潘士聰這邊說得是頭頭是道,整得潘陽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了,她腦子裡正琢磨言語回話時,張學蘭就把話茬子接了過去,道,“士聰說的在理,你外甥女俊不?多大了?我看倒是可以讓兩個孩子見一見。”
潘士聰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拍手叫好,笑道,“不是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外甥女長得是真俊,說得過一些,不比你家老大媳婦醜,就是有一點,比你家士勳大一歲,今年十七啦,不過她月份小,不得歲,其實也就大幾個月而已。”
張學蘭一聽潘士聰說姑娘比潘士勳還大一歲,頓時有些遲疑了,女人比男人還大,這樣不好吧,哪怕同歲也行啊。。。
潘士聰之所以這麼極力要給他外甥女說媒,也是想著以後能跟老潘家沾親帶故,若非潘士聰跟老潘家是一個老祖宗,他一準把自個親閨女說給老潘家當兒媳婦。
潘兆科這個人不簡單啊!沒分開單幹的時候,潘兆科乾的就是投機倒把的事,就差沒本他潘士聰逮個正著了,分開單幹也是她想的主意,現在終於分開幹了,別人還在面朝黃土背朝天種地的時候,人家已經開雜貨鋪捯飭小生意了,眼下可倒好,又把磚窯給整起來了,日後他外甥女要是嫁過來,還能吃虧不成?!
到時候他潘士聰也能跟老潘家親上加親,以後遇到個什麼事,也能互幫互助不是?
潘士聰心裡的小算盤打得是噼裡啪啦響,發揮他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愣是把潘兆科兩口子說得沒法回絕,最後只能應了他找時間見見面。
潘兆科兩口子應了下來之後,潘士聰喜滋滋的立馬回了家去,他要儘快去一趟王集村生產隊,把這個好訊息跟他妹子說一聲,讓他妹子給他外甥女好好捯飭捯飭,別忒大的姑娘了,還穿打補丁邋遢兮兮的衣裳,簡直白瞎了俊俏的姑娘!
潘士聰前腳剛走,潘陽就忍不住責怪張學蘭道,“你也真是的,沒看到我不想應下啊,還這麼快就松嘴。”
張學蘭也是後悔了,沒好氣道,“我哪知道那姑娘居然比我們士勳還大一歲,要是早知道,我也不能應承下來。”
畢竟相親也算是大事,晚上潘恆春從雜貨鋪回來,潘陽把這事跟潘恆春說了下,潘恆春就笑道,“就為這麼大點事也能把你兩口子難住?不想應承還不容易?等士勳和那姑娘見了面之後,再隨便找個藉口,就說兩個孩子相處不來,不就完事了?”
潘陽不迭點頭道,“還是阿噠有主意!這樣潘士聰還不好說什麼,這法子好!”
可下一秒潘恆春卻又道,“誒,要是姑娘家還行,我看呀,讓士勳早點結婚得了,也能收收性子,你看他這麼大的人,還成天狗屁不通,士松倒比他還小兩歲,瞧著比他可穩重多了。”
聽潘恆春誇獎潘士松,潘陽心裡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確實是這樣,別的不說,單從在窯廠幹活上來看,潘士松是個更有主意的孩子,手腳麻利不說,還一點就通透,只要潘陽燒窯,他哪怕熬夜也要陪著潘陽一塊,一定要從頭到尾跟著把磚燒出來,因潘士松的話來說,他要自己把握燒磚經驗。
可潘士勳那個熊小子倒好,懶驢上磨屎尿多,他倒是也陪潘陽燒過窯,只是還沒等上半夜熬過去,熊小子就倒在窯廠的簡易帳篷裡呼呼大睡了,壓根不去想幹一行精通一行的事。
眼下聽潘恆春也同意讓潘士勳早點結婚,潘陽也就不再過於執著年紀的問題了,嚴格來說,她跟她二大爺也沒什麼感情可言,早點給他蓋個房結婚,也算是能向她爺爺交付了一件差事。
打定了主意後,潘陽也就不再想多,只等著潘士聰那頭什麼時候定下時間就什麼時候見面。
熬過了最炎熱的夏季,立秋之後一場雨下來,氣溫降了不少,頓時讓所有人都長吁了一口氣,燒窯本是件極為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