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聽得心驚肉跳,再瞧著潘士松,除了腦門子上綁了繃帶,顴骨上也青了一塊,忍不住怪道,“他們要錢給他們就是了,犯不著跟他們鬥啊,得虧他們怕事,要碰上不怕事的,還不得把你們往死裡打啊。”
聽潘陽這麼說,潘士松立馬梗著脖子回聲道,“他們要兩百塊,我們跑一趟淨收入也才一百多,他們張口要錢倒是簡單,讓我們還怎麼幹!”
潘陽拍拍潘士松的肩膀,道,“犯不著跟他們較勁,錢沒了可以再掙,命沒了怎麼整?!”
潘士松哼了哼,“那不成,對這種人你越是妥協,他們越是猖狂,乾死了都不能認熊!”
潘陽被噎住了,好半響才提了提潘士松的耳朵道,“你啊,要擔心死我才甘心是吧。”
兒子捱了揍,張學蘭也是心疼的不行,抬手錘了潘陽一拳頭,吼道,“好了!讓士松好好睡一覺休息,士雲,你給我燒爐膛,我們做飯去。”
張學蘭得做點好的,給她老三補補才成。
孫師傅走之後,張學蘭又把床鋪重新洗了遍,早在潘士堯兄弟兩個回來前就鋪好了,潘士松回了自己屋裡,剛躺沒多久,潘陽拎一兜子藥進去了。
這些都還是她提前存在空間裡,就是擔心家人生病,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好藥物能醫治,所以像治發燒、腹瀉、頭痛還有跌打損傷的常見藥,她空間裡都備著。
別說,眼下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潘陽以前的工作單位在醫院,不過她可不是醫護,只是後勤工作人員,負責財務這方面的工作,但在醫院長期耳濡目染,也有幾個醫生朋友,簡單的疾病處理方式,她還是懂一些,譬如包紮,他們以前就專門培訓過。
潘陽踢踢小板凳,讓潘士松坐小板凳上,把潘士松腦門上綁的繃帶拆了下來,傷口已經及時去縫合上,周圍還是有已經乾涸了的血痂。
一二三。。。潘陽仔細數了數,一共縫了六針啊!
剛才潘士松裹著棉襖,潘陽沒注意到,這會兒他只穿了件矮領子毛線衣,潘陽這才注意到潘士松後肩上也有瘀傷。
潘陽拿手指頭戳了戳。
潘士松頭也不回道,“被個龜孫子從後面襲擊了。。。”
潘陽忙道,“惡不噁心,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潘士松搖搖頭,他心大,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道,“沒有。。。阿噠,我皮厚實,這點小傷算什麼,沒事的。”
此時潘陽恨不得變成一個核磁機器,把她爸從頭到尾照一遍,別的她不怕,就怕她爸腦震盪啊。
潘陽邊給他傷口換藥,邊叮囑道,“如果噁心想吐,一定要跟我說,知不知道,嗯?”
潘士松乖乖點頭道,“我知道了阿噠。”
等潘陽給潘士松傷口換了藥,又給他身上也抹了活血化瘀的藥膏,潘士松想到他大哥了,道,“阿噠,大哥也捱揍了。。。”
言下之意,你也去給他抹點吧。。。
不用潘士松提醒,潘陽肯定是要去的,不過她就不準備幫潘士堯抹了,抹藥這事還是交給潘士堯他媳婦來做。
潘陽把一兜子藥又拿到西頭間,瞧見潘士堯擼著褲子坐在床沿,秀英就挨在他跟前抹眼淚,潘士堯正低頭不停安撫她。。。
潘陽止住了腳,把都擱在了中案長條桌上,暫且還是不進去打擾這對小夫妻了吧。。。
這兩兄弟都掛了彩回來,叫家裡幾個長輩擔憂不已,好在這兩天裡他們都沒什麼事,尤其是潘士松,沒出現噁心嘔吐的症狀,總算讓潘陽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在這期間,潘士堯主動跟潘陽認了錯,道,“阿噠,是我沒考慮周全,下回再遇到這種事,損失點錢就損失了吧,性命安全最重要。”
怕潘士堯太過自責,潘陽拍拍他肩膀,寬慰道,“事情都發生過了,不要想太多,吃一塹長一智,下回別再來鬥狠的,該示弱時就示弱。。。”
其實潘陽又何嘗不理解潘士堯的想法,自己辛苦掙的錢,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給那幫二流子,可面對那種不怕死的人,實在沒必要去跟他們拼命,這世道啊,無論什麼時候,想掙點錢都不容易。
除夕這天,潘士松把他身上的一百五十塊錢交給了張學蘭,並且道,“娘,這錢留著你和阿噠用,這些錢我暫時花不到,家裡花錢的處多,你收著,等過完年開春了,買兩件衣裳穿。”
潘士松身上就留了二十塊錢抽菸錢,其他的全給了張學蘭,他畢竟還不會開車,卡車是潘士堯和田旭剛合夥買的,他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