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
而此刻,四皇子看了一眼一旁冥思苦想的歐陽舞,便輕笑著開口問:“歐陽姑娘覺得如何?”
自李芳菲的事件後,歐陽舞便對李家沒有好感,更何況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李芸菲對夜重華抱有非分之想。見四皇子問她,便做思索狀,片刻後才道:“舞兒才疏學淺,貿然評價只怕不妥,便不做評價了吧。”
夜重華見歐陽舞如此說辭,已是明白是何意,淡淡抿起嘴角,眼神中滿是笑意。
只是李芸菲卻如何肯放過,心中暗想恐怕歐陽舞連這首詩的內涵都聽不懂吧,便說道:“歐陽姑娘何須如此謙虛,只管說便是,雲菲定當吸取不足之處。”
歐陽舞淡淡的看著李芸菲,這可是你自己上趕著的呢,這首《金縷衣》的含義比較單純,反覆詠歎強調愛惜時光,莫要錯過青春年華。可另外從字面看,也可以說是對青春和愛情的大膽歌唱,是熱情奔放的坦誠流露。
這首詩是她隨意丟棄在地上的,要不是李芳菲自己非要拿這首詩出風頭,她還找不到機呢。
歐陽舞緩緩道:“前半闋卻是不錯,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樣的句子也未免過於直白了,莫非李小姐是少女懷春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咂摸了一句,突然反應過來:這李芸菲莫非是想男人想瘋了麼,居然公然做出這種詩句來。
李芸菲聞言臉色蒼白,身子往後踉蹌了一下,幾乎站不住,她剛想開口,便聽一旁始終未言的四公主冷冷一笑:“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呵呵。”
李芸菲聽到周圍有女子輕輕的笑聲,頓時滿面緋紅。這詩句可不就是歐陽舞袖子裡掉出來的,她本想出風頭,早先歐陽舞一步把這個風頭搶過來,沒想到會落到這個下場,想到這裡,她對歐陽舞就更恨了!她直直地看向歐陽舞:“你既然如此評價,想必心中已有更何時的詩詞了嗎,請您念出來供大家觀賞可好?”
歐陽舞不動聲色,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李芸菲笑道:“如何?莫非王妃心中毫無墨水,做不得詩麼?”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周圍所有人的眼神都出現了片刻的呆滯,唯有夜重華一人笑得雲淡風輕,他看著歐陽舞淡然地佇立在那,誰也不看,臉上是濃濃的自信。
歐陽舞繼續道:“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四公主微眯鳳眸,眼中的蔑視淡淡地散了,可還有一種叫做嫉妒、殺意的東西在眼底聚集起來,再即將爆發的那一刻,又如潮水一般慢慢地退去了。
在大家還處在呆愣之後,細細地品味著歐陽舞的這首詩,夜重華已經率先鼓起掌來:“舞兒作得詩,本王可要好好收藏起來,來人,取筆墨紙硯來。”
歐陽舞自唸完這首詩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作詩與她一比高下了,無論是意境還是詩意都不愧是絕句。
李芸菲看著眼前的情景,臉上出現憎恨的神色,她惱得要把手中的帕子給撕掉。現在大家的視線都落在歐陽舞身上,她知道自己也不便再留在這裡,便匆匆忙忙地要離去,沒想到她走得太快,走到樓梯處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整個人狼狽地躺在地上,同時還有一個紙團從她的衣袖裡掉了出來,李芸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旁的三皇子撿了過去,湊在一旁的女子看了一眼之後,臉上出現了詫異的神色:“啊?這個不是事先放好的吧,莫非是他人代筆?”
“不是吧,聽說李家三小姐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啊,很有才華的,莫非之前的也都是她人代筆的?”
周圍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李芸菲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此刻的她百口莫辯,再也忍不住了:“這個是歐陽舞的身上掉下來的!不是我的!”
歐陽舞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委屈的神色:“我怎麼可能寫這樣的詩句?再說,如果你早知道是我掉出來的,為什麼不還給我,還要當眾念出來?”
李芸菲狠狠地跺了跺腳,臉上的簪子都歪了:“歐陽舞!”
“你早不說,晚不說,為什麼偏偏要在紙團掉出來才汙衊是我的?”
李芸菲咬牙切齒,指著歐陽舞的手指抖啊抖:“就是你的!”
“再說,我的字跡也是這樣的麼?”夜重華從三皇子的手中把紙團拿過來,辨認之後,面容越發冷峻,“舞兒的字怎能是這樣,休得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