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晚餐的材料,一下子有這麼多的事要做,她可沒時間傷心難過了。現在她全身充滿了力量。
她活力充沛的做了一大桌的晚餐,給家裡的貓和狗都準備了一大盆的好吃的,然後她坐在餐廳裡,一個人對著那一大桌的食物大吃起來。
她現在沒有飢餓感,只是知道應該吃,應該多吃,這樣才有力氣。所以直到吃撐以後才停下來,把沒吃完的放回廚房後,她又泡了一個熱水澡。接著在臥室的檯燈下開始寫葬禮的計劃,包括客人的名單和時間表。她需要去做葬禮時要穿的衣服,要去訂棺材,鮮花,她可能還需要請來參加葬禮的客人吃一點三明治什麼的,或許她需要在那天請個女僕回來幫忙。
對了,還有墓碑。
她連忙記在紙上,免得忘了。致辭就寫:‘一個可憐的男孩,在命運剛剛對他露出微笑的時候不幸降臨在他的頭頂上,他安息於此,願主保佑他的靈魂得到平靜。’
她讀了兩遍,覺得不夠哀傷,或者應該寫‘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可憐男孩’?她忍不住快樂的想到如果湯姆真的還活著,不知道會不會在聽到這種要刻在他墓碑上的話後立刻氣得過來找她?就算他真的死了,巫師應該是有靈魂的,說不定他會氣得活過來,或者在某一天的夜裡,她會在自己的床前看到他那珍珠白的身影。
她興奮的計劃著,越來越期待看到湯姆的知道這一切時的模樣了。彷彿他真的還活著。她不停的想像著,幾乎想明天就舉辦葬禮,馬上就看到他的靈魂或本人出現。
一直到深夜二點,她還是毫無睡意。
她強迫自己放下紙筆,關掉檯燈,上床睡覺。她不能在此時垮掉,她必須保重自己。
她躺在床上,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大門處的門鈴響了!
她猛得從床上彈起來,連晨衣都來不及披上就從臥室裡跑出來,直衝到大門那裡將它開啟。
“晚安。”大門外的人是她曾經見過一次的鄧布利多,他驚訝的看著她,似乎很意外看到她這麼快就出現了。
她愣了一會兒才讓他進來。
“見到您很高興。”她說,讓他先在客廳沙發上坐下,然後她回臥室換上衣服。在這麼一點時間裡她已經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巫師應該就是鄧布利多。天下沒有那麼巧合的事。不可能湯姆剛剛出事,他就來拜訪。
——那麼說,那封梁珊胡亂寄出的信他真的收到了?
她出來後先到廚房準備茶點,他看到後對她說:“請不要太麻煩了,我突然來訪一定給讓你非常不便。”
“不。”她端著茶點出來,試探的說:“是我要感謝您。多虧您救了我,不然……”
鄧布利多沒有意外,他淡淡的笑了笑。
葆絲確定了,反而鎮定了。
她坐下後給他倒了一杯茶,房子裡什麼都沒有,這還是從戈德爾克那邊的家裡帶過來的,水也沒燒開。不過她想這些東西現在都不重要,鄧布利多應該也不會介意。果然他接過茶來沒有表現出對茶的不滿,倒是端在手裡不喝。
葆絲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天,我既害怕又緊張,匆匆走了,之後我又回去了一趟,想……至少把他安葬了,可是我卻沒看到……我是說,我沒找到……”她慌亂的比劃著,眼睛一直看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從進來起就一直保持著微笑,他一點也沒表現出對葆絲的話有什麼反應,就好像他真的是在半夜兩點來作客的。
葆絲忍不住催促道:“先生,請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他怎麼樣了?你一定知道的,對嗎?”
這時,鄧布利多放下茶,似乎想說話了,葆絲立刻向前傾身。
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拿在手裡說:“那天,有一隻粗暴的貓頭鷹突然從辦公室的天窗裡飛進來,降落在我的辦公桌上,它簡直太厲害了,把桌上的羊皮紙都給踢到桌子下面去了,羽毛到處亂飛,我還以為它會把我也吞掉呢。你是沒有看到,當時它看起來簡直像一條會噴火的龍。”
——看來他是想慢慢說了。
葆絲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腔的火。雖然她很著急,可是現在主動權在鄧布利多手上。她只能忍耐。
她告訴自己保持冷靜,然後說:“當時我只是想找人阻止湯姆,我只想到了您,我只認識您。我記得湯姆十分尊敬您,我想,可能他會願意聽您的話,不再傷害我。我當時太害怕了。”她努力做出一副抱歉的樣子來,說:“您一定能明白的,是嗎?”
鄧布利多寬慰她似的點了點頭,看著她僵硬的